“你們真的,沒人會做人工呼吸了嗎?”
謝唯一環視了一圈圍在她身邊的人群。
圍著謝唯一心急火燎的幾個人全都沉重的再次搖搖頭。
安明城催促她,“彆猶豫了,你會的話就趕緊上吧,是你的話,雲澹醒了也不會介意的。”
如果是彆人給雲澹上人工呼吸,估計雲澹醒了,那人恐怕從此以後就要查無此人了。
從那天雲澹願意進謝唯一家裡吃飯開始,安明城就隱隱覺察到了雲澹對謝唯一的態度,是與眾不同的。
直到他最近幫著雲澹奪下了薛哲公司原本勢在必得的招標項目,又堵死了薛哲公司所有尋求投資的門路。
聽說全身都被打骨折了的薛哲在醫院剛剛轉醒,聽到這個消息受刺激又暈死過去了。
安明城那時還歎息,覺得薛哲這人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雲澹。
他要是痊愈出院了,就要無縫進去踩縫紉機了,出去了也要背上一輩子的巨額債務。
還不如直接癱瘓在床變癡呆算了。
至少能逃避現實。
他才聽元姝說了,薛哲是因為欲對謝唯一行不軌的事,才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雲澹什麼時候對誰這麼上心過。
若他還看不出來謝唯一在雲澹那邊是特彆的,他就真的是瞎子了。
被安明城這麼一催促,謝唯一咬咬唇,停止了猶豫。
她先給雲澹做了胸外心臟按壓,然後一手將雲澹的頭部仰臥起來,另一隻手用食指和中指抬起他的下頜,保持住氣道通暢。
她深吸一口氣,輕顫著羽睫微微垂落,閉眼低頭,覆上了雲澹微涼的唇瓣。
氣息纏綿交疊,空氣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
在短暫的唇間相交中,緊閉的羽睫一直止不住輕顫,泛白的指尖下,手心已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昏迷中的男人唇上觸及一片柔軟之際,翹長的睫毛微不可察輕顫了兩下,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也跟著微微蜷起來。
第一次人工呼吸結束,謝唯一額間也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與順著濕發往下落的水珠交融在一起,順著她的側臉滑落,停在了鎖骨上。
穩了穩絮亂的呼吸後,她沒有片刻的停留,再次給他做了一遍胸外心臟按壓,做完之後,立刻接上第二次人工呼吸。
在謝唯一剛做完第三次人工呼吸之後,醫護人員終於抬著擔架趕過來了。
因為附近有醫院,而且聽說出事的是帝都豪門世家雲家的二公子,誰也不敢耽誤一秒鐘,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
元姝看了一眼謝唯一的狀態,“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水太涼,凍著了?”
“沒……沒事。”
謝唯一倉促彆過臉,回答的聲音太小聲,差點被淹沒在現場救急的交談中。
然後才悄悄抬起汗津津的手心摸了一下軟軟的臉頰,熱的。
熱源麵積似乎還挺大。
如果有鏡子的話,此時此刻她這熱乎乎的臉上,應該很紅吧。
“這位小姐,你……你要不要陪著一起上救護車?”
醫生的聲音將謝唯一拉回了現場的狀態。
她垂眸,發現雲澹的手,依然牢牢攥著她的小臂,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他似乎離不開你,你還是跟著一起去吧。”
醫生試過想把雲澹的手掰開,可是昏迷中的雲澹,一直不肯鬆手。
謝唯一點頭,“好,我跟著去看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