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確實是他欠了雲澹的。
雲澹兩個多月後才焦頭爛額應付完了家裡的爛事回到學校,發現他和謝唯一在一起後,卻並未怪他。
他鬆了一口氣,以為雲澹對謝唯一應該隻是略有好感,謝唯一不會影響他們之間從小到大的感情。
可雲澹次日馬上搬出了學校,最終漸漸疏遠了他,他們之間的關係依然無可避免,一落千丈。
事後他才驚覺,其實雲澹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不在意。
父親過世後,集團失去了主心骨,當時的他根本撐不起一個龐大的集團,可他也沒有臉去找雲澹幫忙。
好在最後,他還是勉強撐起來了。
見有人在會所內打起來了,旁邊的兩三個侍者趕過來,剛要上前去拉開人勸架,卻在走近的時候認出了這兩位的身份。
這兩位可都是會所的頂級會員,幾個侍者的腳步頓時停下來,根本不敢隨便上去攔人。
其中一個拿出對講機趕緊通知經理過來。
雲二公子和盛公子為了個女人要打起來了。
一個經理模樣男人拿著對講機從謝唯一身邊快速擦身而過,對講機裡清晰傳來,室內泳池邊上,雲二公子和盛公子打起來了。
謝唯一倒吸一口氣,再也顧不得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泳池邊上,盛書染兩邊的肩膀都挨了雲澹好幾拳,疼得他連連吸氣,把之前他對雲澹所有的愧疚,全都打散了。
就在雲澹下一拳再度揮上來前,他狼狽撐著牆低聲怒吼,“夠了!你就不怕她會知道,你傷了我的事嗎?!”
即便雲澹心裡再有怨氣,那也都過去了。
可他和謝唯一那麼多年的感情,即便謝唯一嘴上說放下了,他知道感情是不可能說放就放的。
如果他真的被雲澹打傷,謝唯一肯定會心疼,從而怨恨上雲澹。
她若是知道,絕不會原諒雲澹的。
雲澹的拳頭一頓,狠戾的眼眸出現了片刻的微怔。
盛書染疼得猙獰的俊臉漸漸緩和下來,對上雲澹微怔的臉色,他恢複了淡定和從容。
怔愣過後,雲澹終於不再打他,緊握的拳頭緩緩垂下,鬆開了蜷緊的指骨。
盛書染笑意漸濃,重新抓起雲澹的領口,“不被愛的那個,永遠是輸家。”
雲澹托著盛書染後退兩步,突然笑起來,“誰是輸家,還未定呢。”
盛書染心頭冒起一股濃烈的勝負欲,冷冷諷刺,“這種時候,你沒必要自欺欺人。”
就憑他和謝唯一那麼多年的感情,他是謝唯一的初戀。
雲澹絕不可能勝過他。
雲澹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猜,她會選我,還是會選你?”
“什麼意思?”
盛書染嗓子發澀得厲害,心頭也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
雲澹維持著淡淡的笑意,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快速將衣領從盛書染手中撤回來,整個人優雅往後倒下。
“噗通”一聲。
室內泳池裡濺起了一米多高的巨大水花。
盛書染眼睜睜看著雲澹掉進了遊泳池,在巨大的水花漸漸平複下來後,雲澹也沒有再冒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