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澹沒有把便當盒交給她,“我仔細想了一下,以我的飯量,其實吃兩份剛剛好八分飽,你吃過了就彆吃了,小心吃撐了。”
謝唯一杏眸猛然睜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澹,有震驚也有些為自己剛才不要臉的伸手要,結果沒要到而下不來台覺得尷尬。
更沒想到他會拒絕不給。
直到上車了,她還在直勾勾盯著掛在雲澹那邊的兩個保溫袋,也不說話,偶爾還用一雙楚楚可憐的小鹿眼時不時看看雲澹。
雲澹假裝看不見,車子開出停車場後,掉頭走了小區另一門出去。
謝唯一注意力都在兩個裝了便當盒的保溫袋上,雖然注意到雲澹從另一個門出去,但根本不在意,也沒多問。
送到寫字樓的路邊,他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想下車,卻又要回頭眼巴巴看著他的模樣,“那我走了哦,我真的走了哦。”
他終於抵抗不住舉手投降,“給你做的早餐,怎麼不拿?”
謝唯一眼眸瞬間變得亮晶晶,眸底閃爍起星光來,“給我的?”
他好笑的說,“不然還能是誰的。”
“那你吃不飽怎麼辦?”
他打開保溫盒,拈起一顆藍莓送入口中,緋紅的唇輕輕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好了,我吃過了。”
謝唯一覺得這也太少,有些於心不忍,“要不你再吃點?”
“那我吃草莓。”
“啊不行!”
他蓋上蓋子,“好了,不逗你了,每次一逗就上當,你這樣可怎麼跟對方律師唇槍舌戰。”
保溫袋重新被塞進謝唯一的懷裡,她輕咳了一下,正色反駁,“我又不是對誰都這麼毫無防備心。”
“哦?”
雲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謝妹妹隻有在麵對我的時候,才放下所有的防備心?”
謝唯一一愣,隨即點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還沒等他開始高興,她接下來的話把他的開心全部澆滅,“我對元姝,我爸媽,謝繁也這樣啊,哦對,還有我高中的好同桌曾樂樂,還有還有,大學的室友……”
她沒注意到,她每多說一個名字,主駕駛座上的男人臉色就暗下一分。
“原來我不管在誰心裡,永遠都是排最末位的啊。”
他神色失落的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謝唯一還在繼續想身邊那些親近之人的腦子頓時停止運轉,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這個美得如同謫仙一樣純白乾淨的男人,一臉脆弱失落的模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有些緊張的解釋,她沒有說要把他排在最末位的想法。
雲澹就是雲澹,與任何人都不一樣。
又來了,每次在雲澹麵前,她總擔心說錯話,得罪大佬前輩。
特彆是還受過他很多照顧,不小心說錯話讓人不開心了,她真的很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