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一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憋下去的委屈重新湧上心頭,她包著被子縮成一小團,緩緩轉過身,沙啞的鼻音帶著細碎的哭腔,“怎麼辦,我不乾淨了,我不想活了。”
雲澹心口重新滯澀起來,幾乎被她重新滾落的淚珠哭掉半條命。
他彎著手指輕輕拭去她滾燙的眼淚,柔聲哄著,“不怕,一一沒有不乾淨。
一一還是清白的。”
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臉,哭得紅紅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澹。
“我真的沒被那人碰過嗎?”
“真的沒有,一一很勇敢,撞開我的門後,我把那個人渣收拾了。”
他隔著薄薄的被子摸了一下她的後背,“你看你,好好敲門不行嗎,用身體撞上來,撞疼了吧,現在是不是骨頭還痛著,我家門可是很堅硬的。”
“我怕你聽不到。”
她垂著被淚水打濕的卷翹睫毛,聲音怯怯的,又輕又細,害怕給他添了麻煩一樣。
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落地。
原來渾身疼得厲害,是她撞在門上,撞疼了啊。
她還沒有經曆過那種事,但聽說過第一次是很疼的,所以醒來發覺全身骨頭疼得很,下意識就以為是被薛哲碰過了。
不是被薛哲碰過了就好。
不是就好。
“不會的,隻要是一一的聲音,我都能聽得到。”
他又蘇又溫和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樣,讓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吃雞湯麵好不好,我剛買回來的,還熱著。”
她緩緩轉動有些呆滯的眼珠,慢吞吞應:“吃雞湯麵。”
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
雲澹從外送的保溫袋裡拿出湯麵分開裝的雞湯麵,把熱氣騰騰的雞湯淋到過了冷水的麵條上,用筷子把麵條拌開,才把筷子遞給呆呆看著麵條的謝唯一。
謝唯一經曆過一場浩劫,全身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此刻反應顯得有些遲鈍,慢吞吞接過筷子之後,鬆鬆垮垮的握著筷子,無力的夾起幾根麵條慢慢吃起來。
“還有春卷和雞腿,我給你把雞腿肉都剝下來好不好?”
“好。”
她咽
他耐心的從外送袋子裡拿出裝了春卷的盒子,打開蓋子後放在她麵前,又拿出一次性手套拆開戴上,將雞腿肉掰成容易咀嚼的一小塊一小塊,放在春卷旁邊。
“你吃過了嗎?”
吃了好一會兒,她才猛然想起來,雲澹一直在服務她,而她就這麼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務,連問都不問他一聲有沒有吃過飯。
“吃過了,醫生說你大概會在這個時間段內醒來,所以我就叫了外賣,沒想到出去拿外賣的兩分鐘,回來就看到你醒了。”
還像個睡醒找不到家長的小朋友一樣,哭唧唧的。
心疼死他了。
逐漸恢複理智的謝唯一想起剛才的事,小臉瞬間燒起來,把腦袋埋進和她臉一樣大的麵湯碗裡,簡直不好意思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