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一!”
盛書染打斷她,“我媽絕不會讓保安那樣做,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就算是真的,她畢竟是我媽,你讓一讓她不行嗎,非要鬨得大家都不開心你才滿意?”
謝唯一聽了他的話,沉默了幾秒,突然輕笑出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一個人受委屈討得你們一家人滿意,對吧?
既然你們是叫我來專門為難我的,那你還是把車挪開,讓我下山吧,你媽不喜歡我沒關係,但為難我就萬萬不行,我也是我媽的寶貝。”
“我媽根本沒那個意思,是你誤解她了。”
謝唯一語氣隨意,“是真誤解還是真為難,你敢賭嗎,賭你的家人們等會兒會不會給我難堪。”
盛書染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猜,今晚專程在飯點叫我過來,就是讓我站在外麵等你們吃完了,才會讓我進去的吧。”
謝唯一杏眸微眯,單手支著腦袋慵懶靠在車窗邊上,清冷的濃顏係絕美小臉露諷刺笑容,“盛書染,你跟我爸媽吃飯的時候,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我爸媽有對你冷言冷語嗎?
有不給你進門還開始先吃飯了嗎?
有因此而為難你嗎?
我有因為你對我爸媽態度疏冷而逼你讓一讓我爸媽嗎?”
謝唯一一句接一句輕飄飄的質問,問得盛書染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
是的,謝唯一從沒要求過他遷就嶽父嶽母,跟嶽父嶽母唯二吃的兩次飯,他都因為有事遲到了,但所有人都沒有提前動筷,反而一直等他到了,還忙前忙後熱飯菜。
她一直為他說好話幫他解釋,還讓嶽父嶽母體諒他。
嶽父嶽母也非常善解人意,對他從來都是慈祥和藹的笑臉相迎。
他闔了闔眼,又依稀想起,餐廳裡確實隻有四個位置。
不,應該是他想多了。
本來餐廳一直都是四個位置。
或許是母親臨時通知他帶謝唯一回來,保姆不知情所以沒加椅子。
“今晚本來就是媽讓我帶你回來吃飯的,隻要你到了,自然會有你的位置,你不要多想。”
他篤定道。
“真的嗎,你的家人真不會用遲到當借口難為我,不讓我上桌吃飯嗎?”
“謝唯一!那也是你的家人。”
他不喜歡謝唯一用“你的家人”來稱呼他母親妹妹。
“哦,既然你那麼篤定的話……”
謝唯一沒在意他的糾正,而是慢條斯理從車裡抽出一個文件袋,在盛書染麵前晃了晃,“如果你輸了,那等會兒就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明天直接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他拉開謝唯一的副駕車門,直接坐進來,扶在方向盤上的纖細手腕猛然被他狠狠捏住,“你輸了,就乖乖給媽道歉,以後不許再拿離婚這種事跟我鬨!”
謝唯一挑了挑眉,不卑不亢迎上他瘮人的目光,“盛書染,你真的很雙標,你的母親這樣苛待我,你總是要求我無限退讓道歉,可我從未這樣要求過你吧。”
隨即強行掙脫被他鉗製的手腕,皮膚立刻留下幾道紅色的捏痕。
盛書染盯著她手上明顯的紅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苛待?你就是這樣一直用惡意的目光揣測家裡人的?”
謝唯一轉了轉手腕後,發動車子,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平靜道,“是你從不相信我罷了。”
從前是,現在也是。
麵對他的家人時,他永遠都不相信她。
盛書染額角突兀跳了幾下,就這麼靜靜側目看著她,“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沒人會一直這樣慣著你反反複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