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注意過,時間久了,盛書染對她的態度不知不覺慢慢變淡了。
其實也不是一直都那麼淡吧。
至少兩人單獨在明悅灣的時候,他會抱著她,會像以前一樣,用下巴親昵的蹭得她脖子發癢咯咯笑,然後聲音又低又啞的叫著她“一一”。
但婚後,其實兩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
不知不覺,她被他那忽冷忽熱的態度越套越牢。
越渴望他短暫的親昵熱情,就越難受他的冷淡。
是這些讓她堅守住了他們的愛情,讓她在盛家母女的羞辱下,死皮賴臉地硬撐,執著地撲在盛書染身上。
沉沒的情感成本越深,她被他的態度刺得越痛。
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隻能拚命回想他們的曾經。
是年少時他背著她跨過雨後水坑的悸動。
也是法考結束後他守在考場外等著帶她去吃大餐的驚喜。
亦或是查司考成績時,他一邊打電話陪她緊張地查,一邊早已悄悄捧著一大束精心定製的鮮花守在她宿舍的樓下,隻等她報完成績,就叫她走出陽台的那份感動……
點點滴滴的甜蜜往事不知何時,一點一點在時間的流逝裡耗乾了甜蜜,隻剩一個模糊的往事輪廓,依稀不可分辨了。
曾幾何時,她也以為自己遇到了雙向奔赴的愛情,可她沒想到,這份愛的保質期,竟然會如此短暫。
等紅綠燈的間隙,謝唯一靠在椅背上往後仰去,揉了揉酸澀發紅的眼睛。
就在這時,她突然接到了盛書染的電話。
這種時候他打電話來,絕對不會說什麼好話。
謝唯一不想接,靜靜看著手機自動掛斷。
第二次自動掛斷後,手機屏幕立刻跳出盛書染發來的信息:【接電話,否則我會報警告元姝,有行車記錄儀在,她就算是律師也逃不掉。】
謝唯一眼皮一跳,該不是元姝也在彆的什麼地方看到今晚的鬨劇,盲目來替她出頭了吧?
她硬著頭皮回撥電話。
他也掛了謝唯一三次,第四次掛斷前一秒才肯接起電話。
“你要乾什麼?”
謝唯一原本傷感的情緒早就被煩躁取代。
“元姝把我的車刮花了,還用她的車堵了我車出去的通道,你來接我。”
盛書染站在自己的車前,眉頭簡直能夾死蒼蠅。
剛才本想打電話讓許燁來接他的。
睡夢中被吵醒的許燁支支吾吾:“老板,你忘了車庫裡的車都送去保養了嗎。”
盛書染薄唇緊抿:“不是還有另外兩輛沒保養嗎?”
許燁:“老板,那輛冰川藍的賓利您借給林小姐代步了,剩下那輛蘭博基尼盛雪小姐上個月要去了。”
盛書染終於想起他那幾輛車的安排,那輛賓利是盛母開口讓他給林諾諾上班開的。
結果林諾諾上班基本上沒開幾次。
隻要他在老宅這邊,林諾諾基本上都是坐他的車上班。
見盛書染沉默不說話,許燁戰戰兢兢:“要不……我給您打輛出租車?”
“不必!我自己解決。”
他有潔癖,不可能會坐出租車。
反正今晚他也不打算回盛海園老宅,不如就坐謝唯一的車回明悅灣好了。
謝唯一皺眉:“你叫你的助理接,我車不夠油掉頭了。”
車油今天下班剛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