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
當伯納德勳爵做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出人意料的決定時,所有這些精心謀劃、縝密布局的考量,都如同脆弱的沙雕,在洶湧的海浪衝擊下,瞬間變得支離破碎,毫無意義可言。
伯納德勳爵竟然決然地決定忽略那原本既定的援助目標,將凱特勳爵獨自一人無情地拋置於艱難困苦的困境之中。
轉而將自己那犀利而堅定的目光,投向了那座此刻正被亞曆山大以強勢之姿占領的橋梁。
那座橋,在整個錯綜複雜、硝煙彌漫的戰局中,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占據著舉足輕重、關乎全局的關鍵地位。
仿佛是一顆能夠決定勝負走向的核心棋子,任何一方對其的掌控都可能引發戰局的天翻地覆。
當伯納德勳爵那艘威風凜凜的船緩緩而堅定地靠近艦橋時,一幅混亂不堪、令人心生寒意的景象如同一幅慘烈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潰敗的軍隊如同失去方向的羊群,四處驚慌失措地逃竄。
那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充滿絕望的哭號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刺痛著人們的耳膜。
彌漫在空氣中的不僅僅是硝煙的味道,更有那濃濃的絕望與恐懼。
伯納德勳爵見狀,他那原本堅毅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鉛,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
他那雙猶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睛中,此刻透露出的不僅僅是堅定與果斷,更有一絲決然與擔當。
隨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轉身,對著身旁的左右手聲如洪鐘般大聲命令道:
“羅伯特爵士!快讓船長即刻改變航線。朝著那座艦橋全速駛去!我們絕對不能讓它在敵人的鐵蹄下轟然倒塌!它可是菲羅斯島的命脈所在,關乎著我們整個戰局的興衰成敗,不容有絲毫的閃失!”
“那……”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如同一聲驚雷在右邊的男人耳邊炸響,讓他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伯納德勳爵,嘴巴微微張開,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想要說些什麼。
但又被這突發的狀況驚得一時語塞,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半晌發不出聲來。
過了許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才如夢初醒般緩過神來,帶著些許猶豫、擔憂以及對未知的恐懼說道:
“難道我們不應該嚴格遵守帕克大人下達的命令嗎?在如今這般複雜險峻的局勢下,單獨行動似乎並非明智之舉,尤其是此時此刻,帕克大人想必決然不會同意我們這般貿然行事的。”
該男子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仿佛是在敲響一記警鐘,提醒伯納德勳爵他們目前所處的從屬地位,以及帕克勳爵在整個龐大而嚴謹的指揮體係中那至高無上的權威。
在亞曆山大以雷霆萬鈞之勢成功接管宅邸後,侯爵部隊的處境便如陷入泥沼的困獸,變得極為艱難,舉步維艱。
他們在至關重要的物資供應方麵,完全依賴於希特家族那並不充裕的儲備來獲取維持生存的食物。
每一口麵包,每一塊肉,都承載著他們對希特家族深深的依賴,那是一種無奈的依存關係。
如同生命之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緊緊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而更為關鍵的是,他們的軍餉支付竟然也不得不依靠公爵家族那看似慷慨實則充滿控製欲的錢幣。
這種經濟上的深度依賴關係,猶如一條堅韌而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束縛住了侯爵部隊的手腳。
讓他們在實際的行動中不得不聽從公爵家族的指揮與調遣,失去了原本應有的自主性與靈活性。
仿佛是一群被牽線的木偶,在他人的操控下艱難舞動。
伯納德勳爵在帕克勳爵的眼中,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備受憐憫的對象。
且不說公爵剛剛從前者最近的那次慘痛失敗中艱難而緩慢地恢複過來。
一個國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如果再次遭受重創,被無情地摧毀,那無疑是極為不明智的,甚至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因此,這位經驗豐富、曆經滄桑的軍人從理性的角度出發,堅定地認為,他們應該毫不動搖地堅持原來的計劃。
既然帕克勳爵以明確的指令要求他們去接替凱特勳爵,那麼他們就應當如同忠誠的衛士般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
而不應被其他地方錯綜複雜的局勢變化所乾擾,迷失自己的方向。
“傻瓜!”但伯納德勳爵卻對這種看似合理的觀點完全不屑一顧,甚至嗤之以鼻。
他的情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瞬間變得激動異常,難以抑製。
他飛快地揮動著雙手,那雙手仿佛是兩隻憤怒的翅膀,想要掙脫束縛,將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怒通過這激烈的動作毫無保留地宣泄出來。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儘。
他聲嘶力竭地大叫著斥責那人:
“就連你也想讓我吮吸那混蛋的小**!還要多久?我們還要繼續被當成他的受氣包一樣對待多久?我們是伯爵!在過去漫長的三百年裡,我們家族一直都是尊貴的伯爵!我們擁有著輝煌燦爛的曆史和至高無上的榮耀,我們理應得到更好的待遇!我們絕不應被如此輕視和肆意侮辱!我們的尊嚴不容踐踏!”
看來,在這名男子的內心深處,對帕克勳爵已然充滿了深深的厭惡與強烈的反感。
對方的名字仿佛是一根導火索,一旦提及,便如同點燃了炸藥桶,很快就讓他怒火中燒,失去理智。
因為在伯納德勳爵的眼中,這位公爵傲慢專橫到了極點,那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姿態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屈辱。
帕克勳爵總是以一種不屑的眼神看待他和他的家人,表現得好像自己比他們所有人都優越千萬倍。
他那總是高高仰起的鼻子,仿佛在向世人傲慢地宣告著他的尊貴與不可一世。
他那自以為是的行為,讓伯納德勳爵在許多關鍵的時刻陷入了艱難的困境。
使得伯納德勳爵在麵對他時,常常感到無比的憋屈和無奈,仿佛胸口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當他回想起曾經在床上侍奉這個男人的那些日子時,他那原本英俊瀟灑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厭惡表情。
那表情仿佛是一道刻在靈魂深處的傷疤,讓人觸目驚心。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如同兩片糾結在一起的烏雲,嘴唇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痛苦與不甘。
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那拳頭握得如此之緊,以至於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仿佛要將那段屈辱的記憶從腦海中狠狠地碾碎,讓它永遠消失在時光的長河中。
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如同戰場上的戰鼓,敲響著他內心的憤怒與反抗。
“……”麵對伯納德勳爵如此激烈的情緒爆發,他的得力助手羅伯特爵士隻是無奈地抿緊嘴唇。
那嘴唇仿佛是一道緊閉的城門,將內心的複雜情緒牢牢地鎖在其中。
在羅伯特爵士看來,一個身居如此高位,肩負重大責任的人,竟然將自己的私人感情如此毫無顧忌、任性妄為地帶入到嚴肅而神聖的軍事行動中,這是極其不專業且危險的行為。
無論伯納德勳爵有著怎樣強烈而熾熱的自尊心,或者麵臨著其他何種錯綜複雜的家庭問題。
他都堅定地認為此刻絕不是發泄情緒的合適時間和地點。
畢竟,戰場上的局勢猶如風雲變幻的天空,瞬息萬變,難以捉摸。
每一個決策都如同在走鋼絲,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萬劫不複的後果,關乎著眾多士兵的寶貴生命以及整個戰局的最終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