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他們首次做出這般巧妙的安排與舉動,亞曆山大還有許多次要懲處他的警衛。
比如從他家中偷取珍貴的食物或精致的餐具,與嬌羞的女仆調笑嬉鬨,以及最為常見的,1有機會便偷奸耍滑、偷懶懈怠。
在所有這些情形之下,作為他們的直屬指揮官,赫米庫斯都會毫不留情地予以嚴厲的懲罰,絕不姑息。
而亞曆山大則會在關鍵時刻突然現身,仿若1座光芒萬丈的希望燈塔般出現在這些驚恐不安、瑟瑟發抖的士兵麵前,而後如同1位在世的慈悲聖人1般,寬容大度地減輕他們的負擔。
這1策略成效顯著,卓有成效。亞曆山大被視作1位宅心仁厚、仁慈善良的領主,因而在他的手下之中人氣始終居高不下,備受尊崇與愛戴。而赫米庫斯被視為1位嚴格要求、堅定不移的指揮官,這同樣也是1種至高無上的讚譽與肯定。
眾多士兵實際上鐘情於嚴格要求、剛正不阿的軍官,隻因他們令人尊崇且被視作值得信賴之人,能夠給予他們安全感與歸屬感。
“你為何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們?”然而,雖說這1策略在大多數時候都成效斐然,但赫米庫斯卻認為此次狀況截然不同。
在他的內心深處,鑒於此次所涉罪行的嚴峻程度,這2人理應受到嚴厲的懲處,絕非這般從輕處置。
若過度嚴苛並非明智之舉,那麼過度寬容則更是糟糕得無以複加。
誰又能確切知曉這兩個人是否會真正將亞曆山大的嚴厲警告銘記於心,亦或是僅僅將此視作1張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免於身陷囹圄的通行令牌?
當時的他並未直接朝著亞曆山大提出質疑,隻因他深知此舉可能會有損亞曆山大的威嚴與威望。然而此刻,當他們獨處時,赫米庫斯覺得自己迫切需要1個清晰明確且令人心悅誠服的答案。
亞曆山大給出的理由是,
“我們當下已然深陷人手極度短缺的困境。因而我寧願不失去哪怕兩雙手。”
“而且考慮到琳達夫人方才那令人咋舌的舉動,倘若我貿然換上1雙新的人手,恐怕他們極有可能會重蹈覆轍,犯下同樣不可饒恕的過錯。”
“雖說我滿心不願承認,但那位女士的確擁有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所以權衡之下,最好還是保留他們。
既然他們已然對她的手段有所了解,我堅信他們會更堅決有力地抵製她那充滿誘惑的追求。但願他們能夠痛改前非,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對於赫米庫斯而言,這樣的想法乍聽起來倒也並非糟糕透頂,他自然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些許可取之處。
但與此同時,他也難以抑製地從另1個截然不同的角度來審慎地審視整個事件,他1針見血地指出,
“那倘若情況截然相反呢?倘若他們在親身領略過琳達小姐那令人意亂情迷的風情之後,對她不由自主地心生傾慕與眷戀呢?
倘若他們內心渴望嘗試另1種更為禁忌的彆樣滋味呢?就如同人們初次品嘗到糖那令人陶醉的甜蜜之後,便不可遏製地對其心生狂熱的渴望1般。
同樣的……對這位女士的熟悉是否會在不知不覺中讓他們更容易被她那致命的魅力所深深俘獲呢?”
說到此處,赫米卡斯大膽地推測道,
“你也耳聞了她對他們所施展的那些令人瞠目結舌的手段。
即便是大多數經驗豐富、風情萬種的妓女也不會如此放蕩不羈、毫無底線。
所以倘若我清晰地知曉自己所守衛的門後麵存在著這樣1個如同罌粟花般危險迷人的女人,我甚至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憑借頑強的意誌力把控得住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心。
尤其是當她如琳達小姐這般擁有傾國傾城之貌時,即便麵臨著死亡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我或許也會在瞬間被其無與倫比的魅力所蠱惑,從而喪失理智。”
亞曆山大聽完這番言辭,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在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赫米庫斯所言甚是在理。
他此前的確尚未從那個刁鑽且令人深思的角度去深入思考過這個錯綜複雜的問題。
誰又能未卜先知,在這萬籟俱寂、夜深人靜之時,那兩個頭腦簡單、意誌薄弱的家夥憶起與那位女士共同度過的那段旖旎繾綣、充滿誘惑的春光,會不會突然之間被原始而狂野的衝動所支配,毅然決然地決定偷偷去製造1場混亂與喧囂。
這位貴婦人無疑擁有達成這種驚世駭俗之事的雄厚資本,隻因眾多男子心甘情願地舍棄自己的寶貴生命,隻為能與她共度哪怕僅有片刻的如夢似幻的溫存。
“”於是在接下來那漫長而令人煎熬的1段時間裡,亞曆山大驚覺自己正在不由自主地重新權衡自己當初那看似果斷實則倉促的決定。
但棘手的問題在於,這1決定已然如同離弦之箭般脫口而出。
亞曆山大為了竭力維護自己在眾人心中那無比珍貴的“可信度”評級,並不願輕而易舉地改變它,
“隨他們去吧。”
故而,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維持現狀,哪怕或許會因此引發1係列難以預料的嚴重後果,他給出的理由是,
“既然已然做出了這個決定1次,那麼無論後續重複多少次都顯得無關緊要。麻煩的嚴重程度依舊如初——猶如泰山壓頂般巨大無比。
事實上,既然那個放浪形骸的女人試圖通過勾引男人來謀取不可告人的私利,那麼這對她而言或許是1種恰如其分、罪有應得的懲罰……!”
想到琳達小姐用老虎趕走了狼之後,又可能把老虎請到了自己的家裡,亞曆山大不禁突然4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倘若這位女士“信口雌黃、彆有用心”地宣稱這兩名男子強行將她擄走,那麼實際上未曾如此行事對於這兩名男子而言無疑是1種難以洗刷的冤屈與傷害。
所以,儘管亞曆山大並未直言不諱地表明,但在他內心最隱秘、最黑暗的角落,有1個極其邪惡、充滿報複欲的部分,在陰暗處暗自希望琳達小姐所聲淚俱下、誇大其詞聲稱的事情能夠陰差陽錯地成真。
哪怕隻是讓她淺嘗輒止地體會到這種行為所帶來的錐心刺骨的苦痛,如此1來,她或許便不會再4無忌憚地謊稱自己是那楚楚可憐、備受欺淩的受害者。
但與此同時,亞曆山大也對這位貴婦人是否能夠被強行帶走這1假設心生重重疑慮——這是在對她對兩名警衛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所作所為進行抽絲剝繭般的分析之後得出的謹慎結論。
赫米庫斯說大多數職業女性不會這麼“易於掌控、任意擺布”,這絕非危言聳聽、誇大其詞。
因為其中的諸多隱晦之事都是亞曆山大在近來對自己的妻子有了更為全麵、深入且細致的了解之後方才如夢初醒般知曉的。
所以事實上這位女士在“初次約會”之時就做出了這些令人咋舌、驚世駭俗的事情,至少當她毫不避諱地聲稱自己放蕩形骸的時候,她並未滿口謊言、信口開河。
聽起來,這位女士似乎不僅深諳如何施展那令人心旌搖曳的調情手段,如何讓男人鬼迷心竅、心甘情願地上床,又如何令他們如癡如醉、心滿意足。
當然,此刻亞曆山大期望看到那位女士遭受傷害僅僅是他此番談話中那短暫且不可告人的邪惡、報複心理的冰山1角。
他其實從始至終都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在夜半時分貿然闖進她的房間,以粗暴蠻橫的方式強行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