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繼續追隨珀爾修斯,獲勝後讓阿蒙赫拉夫夫成為他們的領主。或者他們可以接受與亞曆山大的有保證的協議,正如其他1些已經屈膝的人所證明的那樣,該協議附帶1些福利。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決定並不困難。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亞曆山大被前來宣誓效忠的貴族所淹沒。他會向他們每個人提出以下問題:絕對忠誠的誓言,譴責珀爾修斯並接受亞曆山大作為他們的新領主;發誓在戰爭期間應邀向亞曆山大提供援助;在讚讚的元老院大樓中擁有1定數量的使節,代表其管轄的地區;根據各個貴族的土地限製其私人軍隊的規模;允許在他們的私人土地上開設崇拜蓋亞的新寺廟;確保經過其土地的貿易商和商人的安全;引渡條約;對所有進入城市的商品征收1%的統1銷售稅,隻有少數例外,例如穀物和鹽;對所有土地所有者征收3%的土地稅,每年繳納1次;所有土地所有者都必須繳納1%的土地稅來維護蓋亞神廟。
最後,貴族們被要求開放他們的金庫,允許亞曆山大拿走他們所有財產的1半。現在這些隻是條約的要點,實際內容有好幾頁長,涉及許多法律短語和扭曲的條款,防止任何1方通過狡猾的舌頭鑽出來。
這其中,自然也有1些讓人好奇的地方。比如第3點——派遣使者,亞曆山大解釋說,提比亞斯很快將被劃分為類似省份的行政區域,並且將從這些區域中選出兩名貴族在亞曆山大的“宮廷”中代表他們的部分。他不向法庭提起訴訟的原因是不言而喻的。至於開設神廟的細節,亞曆山大決定留到以後再說,隻要提前得到貴族的許可就可以了。
而第7點的真正含義是,如果衛兵,或更正式的衛兵認為貴族的財產中藏有罪犯,他們保留搜查的權利。除了這些稍顯混亂的地方之外,還有1些頗具爭議的地方,讓不少貴族們爭論不休。尤其是最後4條——第8、第9、第十和第十1條。
但令人好奇的不僅僅是亞曆山大提出的觀點。因為可以說還有1些缺失的要點,人們可能還記得,與亞曆山大向讚讚貴族展示的內容相比,準確地說,亞曆山大沒有要求貴族停止鑄造自己的硬幣,也沒有關於貴族可以向他們手下工作的人征稅的條款。
原因是提比亞斯與封建的阿哈德尼亞不同。
在阿哈德尼亞,國王與最大的貴族分享權力,然後這些貴族又與較小的貴族分享權力,依此類推,從而將國家劃分為許多勢力範圍。
但提比亞斯是1個更加集權的國家。
國王對他的臣民擁有更大的權力,他最大的能力也許是能夠毫無理由地任命和罷免任何他想要的城市的總督。
這與阿哈德尼亞形成鮮明對比,在阿哈德尼亞,每個貴族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甚至國王也不會乾涉他的管理方式,除非在極少數特殊情況下——比如,如果他公然違反國家的基本法律,破壞省份或煽動叛亂。
因此,阿哈德尼亞國王實際上隻能通過他的信仰和貴族向他宣誓的誓言的力量來對其他省份施加影響。
在提比亞斯,貴族們與富有的地主並無2致。他們雖不能4意地向辛勤耕作的農民征收稅款,隻能依照宮廷所定的稅率行事,而這稅率的製定權,牢牢掌握在王室手中。他們自然也無法鑄造自己的貨幣,因為鑄幣的權力專屬於王室。
遺憾的是,對於亞曆山大而言,沒有鑄幣廠設在首都,而是遠在南部,那裡,蒂比亞斯擁有著龐大的金礦。貴族們被嚴令禁止組建軍隊,儘管亞曆山大在條約中再次重申這1點,他對這1點的警惕從未鬆懈。
與阿哈德尼亞不同,提比亞斯的國王對貴族事務的插手更為深入。這也使得貴族們隻能通過經濟手段向國王施加壓力,比如拒絕讓貨物經過他們的領地,使稅收變得更為困難,或是聯合起來向國王施加政治壓力。但與阿哈德尼亞的貴族對手相比,他們在直接發起戰爭時卻顯得力不從心,因為唯有國王掌握著1支強大的軍隊,準備在任何叛亂發生之初就將其迅速鎮壓。
這種權力結構的形成,離不開提比亞斯較小的國土麵積。
僅有30萬至35萬平方公裡的領土,相較於阿哈德尼亞的400萬平方公裡,實在是微不足道。
這也許是珀爾修斯在人口僅5百萬左右,且損失了大量人馬的情況下,仍能堅持戰鬥的原因之1——他巧妙地利用了這種集中化的優勢。
亞曆山大的第8項政策——實行1%的銷售稅,這相較於蒂比亞斯之前2%的稅率,無疑是1個巨大的削減。然而,這1政策卻引起了眾多貴族的不滿。他們紛紛抱怨道:“大人,這是我們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1啊!我們原本還能拿到1半,現在卻隻能給陛下留下1半。這……”許多貴族的表情讓亞曆山大感到無奈,他們似乎覺得自己即將1貧如洗,被逐出家門。然而,他們從土地上獲得的收入,早已足夠他們過上優渥的生活。
除了強迫貴族們接受這1新政,亞曆山大還承諾:“這項稅收可以在5年內再次討論。目前,老百姓急需喘息的機會。”他深知,戰爭讓許多人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唯1的收入來源。因此,降低稅收,對他們來說無疑是1種慰藉。
同時,亞曆山大也擔憂著通貨膨脹的問題。大量優秀工人的死亡,導致市場供需失衡,物價飛漲。他希望通過減稅,能夠在1定程度上緩解這種需求拉動的通脹。這兩個原因,再加上亞曆山大願意在5年後重新談判的承諾,最終使得貴族們默許了這1政策。
然而,貴族們更難以接受的是3%的土地稅和1%的什1稅。他們紛紛表示:“這太過分了!我們給陛下的稅收已經降到了百分之1!”甚至有人指責亞曆山大:“您在製定銷售稅時表現出對普通民眾的關懷,我們認為您是1位寬宏大量的領導者。這就是我們接受減稅的原因。但現在這樣的政策,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貴族們不願繳納巨額土地稅,這當然是亞曆山大早已預料到的。但他早有準備,他以理服人:“你們現在要繳納的4%土地稅,還不到你們同行的1半呢!問問他們,他們繳納了多少?9%!其中1%給我,8%給托勒密陛下作為什1稅。你們還有什麼不滿的?”亞曆山大的話讓貴族們啞口無言。
為了安撫貴族們的情緒,亞曆山大還承諾讓他們以較低的價格購買他的產品,如鐵、糖等。這些產品的數量將根據他們各自控製的土地麵積來確定。這既是對他們損失的1種補償,也是將他們與自己緊密綁定在1起的1種手段。
最終,貴族們做出了讓步,儘管在此之前,他們從亞曆山大那裡獲得了3年的免稅優惠。亞曆山大欣然應允了這個要求,因為戰爭已經讓提比亞斯疲憊不堪,急需休養生息。
要讓這些貴族接受這些條件並不容易,更彆提讓他們放棄1半的財產了。然而,亞曆山大憑借著智慧和毅力,最終還是成功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為了達到這1目標,他首先對每位貴族可能擁有的財富進行了大致的估算。這意味著他深入了解了他們的財務曆史,以便更好地掌控局麵。
這是1項極其乏味且瑣碎的工作,特彆是考慮到提比亞斯並沒有像阿哈德尼亞那樣擁有明確的等級貴族體係。因此,亞曆山大無法像在其他地方那樣,簡單地按照貴族的等級,如男爵、子爵等,征收固定的“稅”。他必須深入到每個貴族的內部,仔細研究他們的詳細信息,以確定他們各自能夠支付多少貢品。
沒有席奧尼勳爵的全力支持、深刻的洞察力和豐富的資源,這1切幾乎是不可能的。席奧尼勳爵打開了他那龐大的稅收收據庫,那裡麵記錄了過去十年間每1個貴族的每1筆付款詳情。以此為基準,亞曆山大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終於,在1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亞曆山大召集了所有的貴族,舉辦了1場盛大的宴會。在上菜之前,他讓貴族們圍坐在幾張裝飾華麗的大桌子旁,然後遞給他們每人1張小白紙。
“請各位大人先寫下自己的名字。”亞曆山大溫和地指示道。隨後,他語氣1轉,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請各位寫下你們金庫中擁有的黃金數量——包括所有的硬幣、貴重珠寶、寶石、奴隸、動物等1切有價值的東西。”
這個突如其來的、非常私人的要求,讓1眾貴族都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然而,亞曆山大隻是用1種輕鬆而堅定的語氣繼續說道:“為了慶祝我吞並這些土地,我要求你們所有人繳納1半的財產作為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