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達!此言莫要胡言!何為掌控?我大漢天子豈是玩物?掌控何說?昔日我等迎回天子不就是為了……”
言至於此,荀彧忽然有些沉默了下來;而司馬防與荀攸二人也是有些默言,而司馬朗這時也拿回了霖虎派人傳來的書信;司馬防思慮一番決定將其交由荀彧、荀攸二人,而荀彧、荀攸二人亦是將司馬懿所寫之書信交與司馬防。
“莫非二位先生所得之書信與老夫所得有所不同?”
司馬防與荀彧、荀攸二人相互看過書信後有些驚訝,雙方所得之書信果真不同;荀彧、荀攸所獲書信當中並無交州之事,而司馬防所得之信卻是包含了揚、荊、交三州之事;更是提出以交州珍稀奇物鼓動商人而衝擊世家的想法。
“莫非司馬大人有意培養仲達為下一任司馬氏家主不成?此番嚴明利害有些過於透徹我世家之根!”
“老夫此前並未有過讓仲達出仕之意,便不會有讓其卷入這場世家大爭之中!亂時並非世家壯大,各地軍閥亦是如此!昔日董太師為人殘暴不堪,霍亂朝綱、汙染後宮為天下士族所不恥因而為天下士族鼓動呂布為之刺殺!世家再怎麼強大,不過是緊握手中田地、豢養私兵以備罷了!如今曹操坐擁近十萬大軍而世家之間相互猜忌斷不可能相連,亂時為機亦是危機!”
“恐怕資勵商賈並非仲達最終的目的,司馬大人可曾聽聞吳郡如今太守的副將?以及今日這曲阿戰台招賢一事?”
“文若先生是說仲達之意不僅僅是想要以商賈衝擊世家利益不成?”
“不錯,司馬大人、公達、公子請看;以信中消息可知哪怕是以天子之令、百姓為意,然諸葛亮大軍並未為難世家;反而親身前往百姓家中為此些霍亂之人求情!此番行事無外乎兩個原因,一為收攏世家、百姓之民心;二便是這些個世家另作他用!以此對比如今兗、豫兩州之情形,若我世家於大漢、於天下、於曹氏、於征西將軍再無益處;以征西將軍之行事能容我等嗎?”
司馬防對於荀彧的分析並未答話,而是再思慮一個問題;在座四人並非庸人,而荀彧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以吳郡之事試探;隻不過其試探之意至今司馬防才勉強通透罷了。
“伯達,水近乎燒開了;有勞伯達再去打些水來為我與二位先生煮茶才是。”
“是!父親!”
司馬防言出後荀彧與荀攸二人靜靜的舉起身前茶杯,而司馬防也並未著急;而是在司馬朗走後緩緩道:
“二位先生想必是支持仲達所為吧?此番看似商談征西將軍欲削世家之事,實際並非為此事而來!吳郡四大家看似田地儘失、私兵儘無,然卻能以戰功身居高位;或許如今對那些失去了高高在上身份的庸人來說無比悲痛,但是對於有才有能之世家子弟未必不是好事!既能得大漢之重用又無須再被世家牽絆,看似絕望實際卻開出了不一樣的道路!”
“看來今日我二人尋得司馬大人,此行不枉矣!或許此刻尚不明確,然這番行動於盛世定不能成!亂世則不然,若此刻當真北方一統那麼司馬大人以為世家會如何?”
“會迅速沉澱而不再如此般看似膨脹,實則外虛無力;到這時這天下話語之權將不再是皇權至上,而是士族林立!”
“我二人今日前來便是希望司馬大人能留在許都!能為將來保存一份力量,能為仲達之道一臂之力!”
“你二人所想或許老夫並未有此覺悟,然此事一點有些許暴露!以曹氏的性格定會將你荀氏……過於凶險!你二人又何須如此!蟄伏於陛下身邊,保護陛下即可!這般便是對仲達最好的外力!”
“此計我二人多次推演,並不會引起曹氏之懷疑;而且並非背地而是正麵!如今曹操要的是潁川世家的表態,便是要我荀氏做這出頭之事罷了!”
“二位先生,此計司馬防願助!隻是切不可拿自身周全來……”
荀彧、荀攸二人聞言即刻起身向司馬防行禮,而前往打水而歸的司馬朗卻隻見司馬防一人靜靜的坐在原位之上微微發呆;司馬朗趕緊上前詢問,而司馬防則是輕輕抬頭問道:
“伯達,你說這些個所謂的名門望族;是否真如仲達所說,貪欲無限?如蛆蟲一般不斷蠶食我大漢根基……”
“父親……”
江夏渡口之上,黃祖早早便帶著文聘一同前來迎接司馬懿三人;而文聘則是有些興奮,強忍心中異動向黃祖問道:
“太守,那彆駕大人身旁當真跟著的是龐德公的兩位弟子嗎?這彆駕大人就這般聰慧過人,這二位若真是龐德公弟子;那我荊州豈不是痛失許多人才了?”
“仲業啊,這揚州與我荊州如今如同一家,何來痛失一說啊!況且近日我江夏可是風光無比啊!那龐德公於荊襄何等名望,主公多次親身上門求教尚不得其出山相助;如今卻在我江夏擺宴迎接三位少年公子!”
“早知道這般,昔日我就不為什麼巡視這等小事到處奔波了!多與彆駕大人學習才是,上次與其交談好多兵書所言都解開了!”
二人談話之際,一樓船出現於視野之中;士卒趕緊回來稟告黃祖與文聘二人,二人趕緊上前迎接;司馬懿三人讓船靠岸後行至岸上向黃祖與文聘行禮。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見過江夏太守、見過仲業將軍!”
“黃祖、文聘,見過揚州彆駕大人、見過兩位軍師。”
“不知為何黃太守今日竟與仲業將軍一同前來迎接我三人呢?難道這江夏無需?”
“彆駕大人此言倒是讓我二人汗顏了,這揚、荊兩家這般要好;淮南天險如今又歸附州牧麾下,我這江夏哪還有什麼危可守啊!”
“哈哈哈~黃太守這般要是被州牧大人聽見恐怕以後就要住在這江夏城牆之上了~”
黃祖見司馬懿如往常一般並無架子,心中也不由得鬆了一些;而文聘則是早已跟諸葛亮、龐統二人交談了起來,司馬懿見狀也向黃祖問道:
“黃太守這般迎接,想必是這江夏有事吧?或許此事還與我三人有關,不知太守能否淺淺告知一二呢?”
聞言文聘與諸葛亮二人的交談也停了下來,三人靜靜的等待著黃祖與司馬懿的交談;文聘則是向諸葛亮與龐統解釋龐德公與司馬徽如今在江夏做客。
“做客?父親性子清雅、不問世事,昔日多次拒絕州牧大人之邀約;如今居然會親身來到江夏做客?敢問仲業將軍,這司馬徽可是自北方而來?”
“嗯,對對對!德操先生確實是於年初之際自北方而來的名士,這您父親則是與德操先生相見如故;二人一同來我江夏做客……什、什、什麼?尚長先生是軍師您的……”
“嗯,正是家父!龐統自幼便於父親膝下,兄長乃龐山民是也;長嫂便是諸葛軍師之姐。”
文聘驚訝的同時,黃祖已經帶著司馬懿過來;黃祖見文聘有些微微出神,輕拍幾下之後文聘方才回神;一路上則是黃祖與諸葛亮、龐統二人交談,司馬懿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文聘。
“彆駕大人,您為何不早些告訴我這二位軍師一位是尚長先生的次子,一位是其弟子啊!而且這諸葛軍師之姐還是龐軍師的長嫂……這……文聘還打算跟二位軍師學習這兵書,如今哪還有臉麵啊!”
“仲業將軍就是多想了,二位軍師可是對你非常認可的!此事尚小,我跟你說啊;這諸葛軍師為人謹慎有些許固執,但是對於詢問之事都會逐一解答的;這龐軍師可就不一樣了!龐軍師不拘小格、行事外放愛飲酒,一會你主動些讓其痛快便是。”
“如此,文聘謝過彆駕大人指點!昔日便是彆駕大人末將才能與黃太守之間間隙消散,此前還未正經謝過彆駕大人呢!”
“無妨,無妨~”
終於五人行至一府門之前,劉表身旁站著三位氣質均有不同的中年文士;而龐統與諸葛亮則是忍不住有些快步上前,黃祖與文聘二人向司馬懿行禮後便從偏門進入準備宴席之事。
“父親!老師!”
“龐統見過父親、德操先生、州牧大人、黃家主!”
“諸葛亮拜見先生、見過德操先生、州牧大人、黃家主!”
“哼!你二人還知有我這父親與師長嗎?隆中私自便隨了彆人出仕,那時可曾想過我這父親與師長的存在?”
麵對嚴肅的龐德公,就連昔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龐統都隻得跟諸葛亮一般低頭接受著龐德公的訓斥;司馬徽見狀則是輕輕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尚長兄就不要這般教訓兩位小輩啦,未見之時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怎麼現在卻擺了一副模樣?對於這般耀眼的後輩還是多關懷一些較好~”
“去去去,你不是一直想見那個什麼司馬懿!一邊去!”
司馬徽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諸葛亮與龐統則是靜靜的隨著龐德公與劉表、黃承彥一起緩步行至司馬懿身前;微笑麵不改色的司馬懿則是抬手微微行禮。
“司馬懿見過州牧大人,見過三位先生!不請自來還望諸位莫怪!”
“河內司馬氏?可是那洛陽令司馬防次子司馬仲達也?”
“正是家父,司馬懿見過水鏡先生!”
“終於見麵了,隻不過彆駕大人不應該見我;而是應該好好見見我尚長兄長才是,畢竟這好不容易培養數十載的一龍一鳳可是被你……”
司馬懿現在才發覺,早年龐統不惜千裡北上與司馬徽相談;這嘴上功夫怕不是就是跟司馬徽學的,額頭微微汗水冒出;司馬懿再度向龐德公行禮。
“揚州彆駕-司馬懿!見過龐德公!”
“終於見麵了!老夫素問劉皇叔仁德治世,所到之處百姓無不愛戴;不過單憑此為恐還收不下老夫愛子與愛徒,想必其股中定有高人相助;未曾想竟這般年輕!龐德公見過揚州彆駕大人,此番冒昧無理請求州牧大人設宴;還望彆駕大人莫要推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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