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崔勇剛的小兒子崔浩然在15歲夭折了,崔勇剛花費銀子聘請了司儀鴻遠大師為崔浩然主持。鴻遠大師根據崔浩然的生辰八字,為崔浩然選定了平埠村的程璐。程璐年方16,和崔浩然八字相合,是崔浩然理想的伴侶。
當鴻遠大師對程璐的父母程家春、王梅談及此事時,程家春和王梅不同意。崔勇剛親自登門拜訪,又送給程家春很多銀子。程家春見程家三代貧窮,而且他本人早就向往富裕的生活,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按照鴻遠大師的意思,先派轎子把程璐接到崔家,讓一隻雞代替崔浩然和程璐拜堂,拜堂之後,讓程璐守孝七日,然後再將程璐殺死,與崔浩然合葬。
這一帶有這種習俗。官府不允許這種行為,司儀就把時間選在晚上。如果有哪家在舉辦,全村人都不許聲張,把大門關上,就當作不知道有這事。它們使用的轎子必須是偷來的,因為新郎或者新娘一般都被迫的(除非是真心相愛的),所以轎子不能來自正規途徑。婚禮全程所有人都穿黑色的衣服,否則視為不敬。
李珂把程璐從轎子裡救出,對她說:“你放心回家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李珂又囑咐淩凝碧說:“你送她回家,然後把這件事情和她的父母解釋清楚。如果她的父母為難你,你就按照我剛才教你的說辭。”
淩凝碧扶著程璐回平埠村。
譚史折問:“英雄,您把程璐放了,我們幾個怎麼辦?”
李珂笑著說:“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我自會安排。”
李珂命轎夫繼續抬轎上路。
來到落轎村村口,楊霽月見李珂帶人抬轎子過來,十分驚訝。
楊霽月從草叢走出來,問:“李珂,這是怎麼回事?”
李珂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楊霽月等人。
楊霽月十分驚訝:“人死了,埋了就是,為什麼讓彆人陪葬呢?”
李珂對趙磨說:“趙磨,你快去報官!”
趙磨不解地問:“哪裡有官差?”
譚史折回答說:“這裡往東20裡有一個平安鎮,那裡的鎮長叫譚陵,和我同姓。”
李珂囑咐說:“你告訴譚陵這裡有人做違法的事情,請他速速派人來逮捕。”
趙磨看了看李珂說:“這個……”
“你騎我的馬去。”
趙磨離開後,譚史折問:“英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李珂不懷好意地看著楊霽月說:“楊大護法,我求您一個事。”
楊霽月連忙拒絕說:“想都彆想!”
李珂勸道:“這裡就你一個女人,你不冒充新娘,誰冒充新娘?”
楊霽月罵道:“李珂,你腦子抽筋了嗎?我們快速打進崔家,把那個司儀和崔家的人控製起來,等官兵來不就行了嗎?”
“萬一鴻遠大師有些法力,或者官兵來到後他不承認,怎麼辦?”
“以我們兩個人的法力,製服不了一個小小的司儀嗎?有譚史折這幾個人作證,他能抵賴嗎?”
“俗話說‘眼見為實’。轎子在我們手裡,崔家現在隻有靈堂一類擺設,官兵到了崔家,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鴻遠大師犯法。到時候鴻遠大師說他是來給逝者超度的,崔勇剛作偽證,再花些銀子打點,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我們,誣告彆人,免不了會有牢獄之災。”
“我的天,程家人不會作證嗎?而且,他們還收了崔勇剛的銀子。”
“程璐現在在程家,她又沒有到崔家來,怎麼能算是呢?程家春是收了崔勇剛的銀子,但那些銀子上麵寫了崔勇剛的名字了嗎?”
“那你把程璐放回去做什麼?你讓她按照我們的吩咐做不就行了嗎?”
“她才16歲,如果她因害怕而露陷了,怎麼辦?”
“我又不是程璐,被崔家人識破怎麼辦?”
“我剛才看過了,程璐與你的個頭差不多,你隻要蒙著蓋頭,應該不會被識破。”
“可是我沒有黑色的衣服。”
李珂掀開轎簾說:“程璐走時,我讓她把婚服脫了下來。現在正好由你來穿。”
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楊霽月隻能同意。
“好吧。李珂,就按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