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駛入監獄上空,在最中心的一棟巨大的圓形建築頂樓降落。
戚燕寧被兩個士兵像押犯人一樣押下飛船,乘坐電梯到最底層。
巨大而空曠的大廳裡隻有腳步聲的回音,沿途一個駐守的士兵都沒有。
越往前走,感受到的越發強大的alpha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壓迫讓押著戚燕寧的那兩個士兵眉頭緊皺。
他們喘著粗氣,強忍著身體不適,鬆開了放在戚燕寧肩膀上的手。
“走到儘頭,”其中一個對她說,“薄上校的房間在那裡。”
“不要試圖耍花招,”另一個補充,“大廳裡到處都有攝像頭,大廳外麵,是雷區,再往外,是紅外射擊裝置,一隻蚊子都不可能飛過。”
他們說完,轉身大步走到安全距離停下。
戚燕寧握緊口袋裡的管子,慢吞吞往裡走。
“她沒有受傷?”士兵的耳麥裡傳來葉凜將軍的聲音。
“是,”士兵說,“我們無法再向前,而她已經進入中心區域。”
“很好,”葉凜說,“不愧是和薄寒生高度匹配的oga,竟然能抗住他的壓迫,希望她的腺體爭氣一點,分泌出信息素安撫住他。”
戚燕寧停在儘頭一扇大門前。
門上的攝像頭識彆到她,大門緩緩打開。
戚燕寧心跳如鼓,她用力捏碎了口袋裡的那支玻璃管。
一毫升信息素,太少了,隻打濕了她的手心和一點點口袋內側的布料。
這個房間,或者說這個監獄,很暗,戚燕寧適應了一下,才看清鋼鐵欄後有一個四肢被綁縛的人,兩耳至下頜處有一塊奇怪的陰影凸起。
他緩緩抬起頭來,紅色的眼睛直直望向她,眼神銳利。
戚燕寧被他的眼神懾住,小小地後退了一步,她看清,他臉上的那塊凸起,是止咬器。
她想起那些人說的,薄寒生,正處在暴亂期。
她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玻璃管的碎片劃傷了她的手心,她顧忌著隨處可見的攝像頭,虛握著拳頭,不敢讓自己的傷口被發現。
她麵前的欄杆也自動打開,戚燕寧在那雙紅眸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進黑暗。
她停在他麵前,不敢和他對視,右手顫顫巍巍抬起,去摸他的止咬器。
聞到了嗎?
她恨不得把整個手掌覆蓋在他的止咬器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分一秒都被拉得很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戚燕寧不經意間對上那雙眼睛,不知何時,它已經變成墨一般的深色,裡麵滿是厭惡。
“收起你的味道,”薄寒生說,“很臭。”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打在她手心的傷口上。
……是說她的血嗎?
戚燕寧渾身一震,飛快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薄寒生語氣突然變得嚴厲,“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