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焰看著徐北走進次臥的大門,他抬起腳,轉身進了主臥。
雙人床的床頭牆上掛著婚紗照,新郎的臉如同張家輝所說,是模糊的。
甚至不僅僅是臉,就連身形都看不清。
係統的橡皮擦在主婦這個“npc”眼中,可能會表現為破損、毀壞、汙跡各種形式,反正,她就是不能在這個家裡找到一點兒關於自己的丈夫的信息。
不,習焰想起玄關處那雙灰色的男士拖鞋。
這個家裡到處都有丈夫的痕跡,隻不過,那些物品並不能明確丈夫到底是哪一位罷了。
習焰打開衣櫃,裡麵基本都是女裝,秋冬季的大衣一件件全部被防塵袋裝著掛得整整齊齊,每一個衣架上都掛著熏香包。
隻有角落裡有兩件男主人的衣服,款式大眾,版型寬鬆,毫無指向性。
他又轉身抬起床墊,伸手進去摸了摸。
“私房錢都沒了。”
看來他的痕跡還真是消失得徹底。
習焰不再搜尋,出了臥室,從茶幾下的雜物簍裡準確地摸出手電筒,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跺了兩下腳,樓梯間的燈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手電筒的光打在牆上,照亮一個鮮紅碩大的“5”。
習焰:“……”
製造恐怖氛圍是吧?
手電筒的光下移,打上台階,習焰往樓下走去。
才走到四樓,便看見了主婦,她站在三四樓的交界處,循著光亮抬頭看他。
“你怎麼來了?”她問。
習焰握著手電筒晃了一下,照見鄭宛青落後主婦七八個台階,他替鄭宛青照著路,漫不經心地回答:“聽徐北說,樓道燈壞了,我不放心你們,出來看看。”
鄭宛青慢吞吞走到主婦身後,她已經不敢再挨她太近。
習焰側身讓主婦走在前麵,“我在後麵替你們照燈。”
主婦點點頭,率先往上走。
鄭宛青也跟上去,路過習焰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十分關心地問她:“沒嚇到吧?”
“啊?”鄭宛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正望著她,因為混血的緣故,他的眉眼十分深邃,睫毛很長,看什麼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他並不在意她沒有回答,他打著電筒,跟在她身後抬腳上了一步台階。
鄭宛青不得不回過頭去,繼續往上走。
三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還好上一層樓的時間很短,這種有些許詭異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
主婦用鑰匙打開門,彎腰在玄關處換鞋,鄭宛青和習焰緊隨其後,習焰看了一眼鞋架上那雙灰色的男士拖鞋,轉身走進客廳,另外三位男士都坐在沙發上,他的單人座如今被徐北霸占,習焰腳步一轉,拉開餐椅坐下。
鄭宛青沒他那麼好運,她被主婦叫住,“鄭小姐。”
主婦溫柔地注視著她,露出一個長輩般關懷的微笑,她問:“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