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笙話還未落,門外便傳來聲音,是王府的管事姑姑,“王爺,車馬已備好,再不走,進宮的時辰就要遲了。”
李燕寧是親王,新婚燕爾,自然要攜新夫進宮謝恩,劇情中李燕寧對這樁婚事很不滿,稱病推脫,這才讓公儀笙和李宓直到中秋宮宴才見上。
司命是怎麼寫的來著?
一見鐘情,非卿不可。
李燕寧起身理了理袍子,姐夫和小姨子,要怎麼在她這個正頭妻主麵前一見鐘情,她也真想見識一下呢。
“走吧,”她伸手扶起公儀笙,“陛下和太後,可都在候著我們呢。”
進宮的路上,李燕寧與公儀笙並沒有什麼話說,一路上安靜得很。
到了宮門外,即便是親王車駕,也要經過層層查驗,等到終於進了內宮,公儀笙忍不住撩開簾子,向外望去。
窗外是朱紅色的宮牆,絢麗的琉璃瓦,恢宏的宮殿,正在公儀笙看得入神的時候,身旁的李燕寧咳嗽幾聲,將他的魂喚了回來。
即便心中對她有再多的不滿,他已是她的夫,公儀笙回頭問:“王爺怎麼了?”
“無事,”李燕寧自己倒了杯茶,熱茶入喉,止住了咳意,“不過是餘毒未清罷了,我每次毒發,都會牽扯出些小毛病。”
“傷了你,絕不是我本意,我那時候,沒有理智,”她語氣落寞,抬眼望向公儀笙,眼中似乎有無限的柔情,還有一點脆弱。
“為了快點好起來,不耽誤進宮謝恩的日子,我讓大夫用了點猛藥,阿笙,該給你的體麵,我一樣都不會少。”
公儀笙見李燕寧這樣一副小心翼翼討他歡心的樣子,心中愈加煩悶。
體麵?她儘力給他的體麵,就是讓他頂著傷疤和空蕩蕩的耳垂去謝恩?
他但凡嫁的是彆人,但凡能進宮參選……
公儀笙又轉頭望向窗外,“那就謝王爺體恤了。”
李燕寧似乎還想說什麼,急得岔了氣,又開始咳了起來。
她又伸手倒茶,公儀笙頭也不回。
李宓早已知道李燕寧這兩天毒發,連累著公儀笙受傷,她作為皇帝,難得抽出時間,坐在太後宮中等著看李燕寧的笑話。
不知道她那個姐夫,親眼見到李燕寧變成一個瘋子,心中做何感想?
那是李燕寧喜歡的男人。
如果他厭惡她,李燕寧該有多痛苦?
李宓心情極好,門口太監傳話安王攜正夫前來覲見,她轉動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抬頭看去。
宮門外天高雲淡,長階前站著一對璧人,她此生最討厭的長姐一襲紅衣,滿麵春風,牽著同樣一身喜服的新夫。
“陛下,”李燕寧牽著人走進來,“快瞧瞧,這就是你姐夫。”
手指上的玉扳指停止了轉動,年輕的帝王神色凝滯,久久無話,惹得身旁的太後疑惑地望過去。
李燕寧笑得更開懷,彎腰貼近公儀笙,玩笑似地對他耳語:“阿笙容色傾城,連陛下都看呆了呢。”
“隻可惜啊,”她輕歎,“你已經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