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
昭明的心跳又亂起來,他期期艾艾地望著她,期盼她的原諒。
李燕寧說:“我不喜歡他,但他對我有用。”
她幾乎是在哄他了,這是除了床笫之間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你明白了?”
昭明心中似乎破開了一個口子,連日來的酸澀痛苦統統都泄洪一般流出去了,他又哭又笑,“我明白了。”
“我做了錯事,主子罰我吧。”他仍然抓緊她的手,“隻要不讓我走。”
“不罰你,”李燕寧說,“是我讓你傷心了。”
他是不一樣的,她丟不掉他。
她終於知道了,那年她趕走了那個買來的奴隸,後麵踏進來的隻能是昭明。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的食指碰碰他薄薄的眼皮,多可憐,都哭紅了,“你乖乖的,不許再騙我。”
她的唇代替手指吻在了他的眼角。
這一夜李燕寧的臥房又亮了一夜的燈,情最濃時,李燕寧俯身擦掉昭明額角的一滴汗水,她咬著他的耳朵,輕聲喊他:“昭明。”
昭明雙臂牢牢箍住她的腰,雙眼赤紅,似乎又要被她欺負哭了,李燕寧心下一動,忍不住又去吻他。
“不會丟下你了。”
天亮後昭明翻身想要下床,李燕寧拉住他的腰帶,“睡吧,你不困嗎?”
哪怕是從前他自由出入主院的時候,李燕寧也不會留他天亮後還待在她的床上,昭明坐回床上,問:“可以嗎?”
李燕寧說:“……公儀笙進門後就不可以了。”
“到時候要乖乖的,不許亂吃醋,知道嗎?”
昭明躺回被子
“我會乖。”
百花宴的請帖提前七日就送到了府上,李燕寧遲遲未回,自從上次去了丞相府後,她便在再沒去參加過任何宴會了。
張家人左等右等,等不來消息,李燕寧是最好的人選,她本就瘋癲,行事荒唐,當今陛下和太後又對她懷恨在心,饒是當日太後察覺到此事有蹊蹺,他也會順水推舟。
畢竟他比誰都想讓李燕寧名聲更臭。
可如今李燕寧很可能不會去赴宴……
明日就是百花宴,張氏的母親沉思片刻,“不能再等了,百花宴是太後主持,咱們再不仔細安排下去,隻恐不能成事。”
張氏和公儀蕭如今還在被禁足,公儀笙還未進宮,公儀徽就如此偏心,若他進宮得了聖寵,那還了得?
公儀笙必須毀掉,隻有那樣,公儀徽便隻能選擇公儀蕭。
“懷南將軍那個傻女兒不是也要去百花宴嗎?她腦子不行,卻有一身蠻力,小小年紀就被下人哄得沉迷煙花柳巷,隻要公儀笙和她共處一室,便不可能逃掉。”
“更何況,一個傻子,她能知道是不是被人算計了?我記得她話都說不利索吧?”
下人連連稱是,道那傻女人確實是個好人選。
張氏的父母相視一笑,彼此眼中都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消息傳回安王府,李燕寧:“他們倒是聰明,算計不到我,就去算計謝雲。”
“咱們將計就計,靜觀其變。”
公儀笙,我和謝雲,你會選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