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女尊之君奪臣妻的臣6(2 / 2)

她一向淺眠,現在眯了這一會兒,今夜肯定又徹夜無眠。

昭明在時,還可日日為她按摩助睡,他先頭為取金鈴花離開了半個月,回來一天又匆匆離去,算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李燕寧太陽穴脹脹地疼,她沒有理會欲言又止的謝容真,率先下了馬車,她往何大夫那邊走。

何清溪正在整理藥材,忽然聽見院門口的響動,她抬起頭來,就見李燕寧緊皺著眉,一邊往裡走一邊嫌棄地說:“你在弄什麼?真是臭死了。”

何清溪知道她這是又要犯病了,到處找人不痛快,她轉身拿出一卷灸針,在桌子上鋪開,又撩開簾子,露出後麵的小床,她拍拍床鋪,“給你準備著呢,王爺,我估摸著日子,你也該來了。”

李燕寧仍舊眉頭緊皺,卻乖乖脫了靴子躺上去。

何清溪選了一根最長的針,從李燕寧的百會開始紮。

直到李燕寧眉頭微微舒展,何清溪才敢再開口說話:“昭明呢?什麼要緊事,讓他歇了一天就出去辦?”

“我早說過他是你的藥,你離不得他。”

李燕寧靜靜躺著不說話,就在何清溪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李燕寧悠悠開口:“沒有誰是離不得誰的。”

何清溪收針的手頓了一下,她轉頭去看李燕寧的臉色,她此時靜靜閉著眼,看上去很平靜。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十年了,昭明從一個侍衛,成為如今安王府上心照不宣的另一個主子,他與李燕寧沒有夫妻之名,但人人都要尊稱他一句“郎君”。

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完全是李燕寧的默許和縱容,甚至可以說是她一手促成。

她容許昭明徹夜留宿,容許他隨意出入主院,噬心毒發失去理智的時候,除了何清溪她隻允許他陪在她身邊。

十年裡,她沒有彆人。

李燕寧說:“我要娶親了。”

“往後彆再讓我聽到這種話。”

十年了,濃情轉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何清溪在心底感慨了一聲,回了一句:“……是。”

她又問:“王爺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李燕寧沒有再答她,針灸已經結束,她坐起來整理了衣裳,起身就往外走。

回了她的居所,屋簷上飛下來一隻小巧的信鴿,她抬起手,那鴿子便穩穩落在她的手背上。

那信鴿頭頂有一羽紅毛,是昭明從小養大的,取名叫丹頂,和他很親,隻為他送信。

李燕寧從鴿腳上取下紙條,丹頂撲騰著翅膀,又飛回屋簷上,靜靜地立著。

李燕寧緩緩打開那張卷起來的紙條,昭明的字是她教的,他十二歲才開始識字,這方麵天賦惱人,再加上李燕寧這個不怎麼關心他的功課的老師,他的字一筆一劃,如同稚童,但好歹端正,不難辨認。

他用小羊豪在小小的紙條上半部分擠擠挨挨地寫:“立春了,落霞山下有迎春花開。”

紙條下半截被貼上了一朵黃色的小花瓣。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