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請進彆墅一樓客廳裡,有傭人擺上茶水和點心,但除了魏銜雲,沒人有心思吃。
司婉心抓著阮霖海的手,她看著漂亮的彆墅,還有來往的傭人,這樣的條件,此末世前的阮家還氣派,又想到剛才那個穿著睡裙的漂亮女人,她不禁心中擔憂,韓聞果然如燕寧所說,是基地裡的大人物,坐擁美人和豐厚的物資,享受著很好的待遇,這樣的他……心中到底還有多少燕寧的位置呢?
阮霖海來之前就比她想多,他雖然也有些緊張,但若是韓聞不願意接納收留他們,他們大不了就去住普通人的集體宿舍,雖然需要辛苦的工作,但也能保證人生安全和填飽肚子,隻是司婉心……他看向她的臉,她得受點苦,這張臉必須毀掉。
蕭律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臉,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韓聞過了好一會兒才下樓來,他衣著整齊,頭發向後梳起,走出樓梯口見到坐在客廳裡的四人,最後把目光放在和阮燕寧長相有些相似的司婉心身上,“你是……”
司婉心和阮霖海站起來,“我們是燕寧的父母。”
“她……她死了。”
阮霖海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這是她留給你的,你看看吧。”
韓聞露出了一絲茫然,“誰死了?”
沒有人回答他。
他最終伸出手去,接過了那個袋子。
透明的小塑料袋,兩個提手打了個死結,韓聞解了半天解不開,最後袋子被撕破了,裡頭的東西落了下來。
一張輕飄飄的、疊成一小塊的紙,一條銀色的蝴蝶項鏈。
那張紙就落在他腳邊,他彎腰撿起來,伸手去拾前方的項鏈,另一隻纏著繃帶的手卻先他一步撿了起來。
去爬山的前一天,阮燕寧晚自習坐到了他旁邊,她把凳子放得很靠後,攔住他,不讓他出去。
她撐著臉看著他,“蕭律。”
她微微傾身向他,胸前的蝴蝶項鏈搖搖晃晃。
她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韓聞跟你說了吧?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爬山。”
“你這次沒有讓我彆去唉,這是不是說明……我的努力有了一點成效?”
“蕭律?”
“你怎麼又不理我?我生氣了,我生氣的話,也不理你。”
“蕭律!”
蕭律眼眶發酸,他把那條項鏈攥在手心。
他抬起眼,和韓聞目光對上。
韓聞語氣冰冷,“還給我。”
蕭律:“你知道阮燕寧回家了,對嗎?”
剛才來的這一路,他已經從阮霖海和司婉心的口中探聽到這一點。
韓聞不僅知道阮燕寧回了家,還知道她家的具體地址,信號消失之前,他們一直在聊天。
她在桐城等了一年,他沒有去找過她。
她死在了喪屍潮中。
蕭律雙眼通紅,隱隱有淚光。
他的手攥得很緊,有鮮血浸出了繃帶。
魏銜雲站起身來,攔在了他們中間,“蕭律,叔叔阿姨是來找韓聞的,這是阮燕寧的遺願。”
“她的遺物,也是要交給韓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