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
她昨天在病房裡遇到宋媛,她聽到她要去外婆家,緊接著,周霽就夢到外婆家的地址,還找了來。
上次她和宋媛一起值班,林見舟來找她,宋媛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林見舟一走,她又忽然出現。
陳燕寧思來想去,覺得她很可疑。
旁邊的同事打斷了陳燕寧的思緒,“燕寧,我今天跟你換個班行不?我老婆被臨時通知帶學生去省裡參加比賽去了,後天才能回來,我得回去帶孩子。”
陳燕寧問:“今晚搭誰?”
同事說:“齊齊!她不旺的,你放心。”
陳燕寧點點頭,“行。”
陳燕寧中午去食堂吃了飯過來,卻見護士站坐著宋媛,宋媛朝她笑,“陳醫生,真巧啊,你也換班了?咱們倆又搭上了。”
陳燕寧對她笑笑,進了辦公室。
她跑不掉,這些妖啊鬼啊的,想纏著她,她又能往哪裡躲?
隻能靜觀其變,時時警惕。
她剛才趁著去吃飯的時候已經給靈犬打了電話說了宋媛的可疑,靈犬說:“我還在追一隻兔子,預計今晚能收工,收工了我馬上過來聞,我這鼻子一出馬,那絕對錯不了。那墨汁兒纏著你這麼久了,要你命早要了,證明它隻能徐徐圖之,你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彆激怒它就行,另外你再仔細觀察觀察,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疑的。”
陳燕寧回:“好。”
陳燕寧坐在辦公室裡,電腦旁邊堆著好幾本病曆,她根本沒有心思辦,盯著電腦出神。
宋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陳醫生,我帶了西瓜,快過來吃。”
陳燕寧笑著對她說:“不用,你吃吧,我這兩天有點拉肚子。”
宋媛“哦”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說歸說,要讓陳燕寧單獨和她相處,陳燕寧還是有點怕。
又過了不到十分鐘,旁邊樓梯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醫生!醫生在哪!”
陳燕寧起身走出去,正好看到一個男人扶著另一個男人走到樓梯間,被扶著的那個用手捂著頭,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來。
陳燕寧趕緊讓他在椅子上坐下,那個受傷的男人抬起頭來,“燕寧?”
陳燕寧渾身發冷,她轉身去拿了紗布手套,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還站著,頭也不捂了,直愣愣地盯著她看。
陳燕寧冷聲說:“站著做什麼?坐下吧。”
他聽話地坐下。
陳燕寧看了看他的傷口,隻是頭皮裂傷,但有些深,血一直流,她把紗布放在他傷口上,讓他捂著,“先壓迫止血,等下帶你去手術室縫針。”
她叫另外那個男人跟她進辦公室去開費用,他們已經在一樓掛過號,陳燕寧點開待診患者“李景深”,她要寫主訴,她問:“他怎麼傷的?”
那個男人答:“是我倒黴,我開著車好好走在路上呢,這個人像是有病一樣橫穿公路,我打喇叭也不聽,都要撞上了他才反應過來,往旁邊一躲,倒在地上腦子撞石頭上了。”
他問:“醫生,他這不嚴重吧?大概要花多少錢?這也不是我的全責,不可能我一個人付了!”
陳燕寧說:“誰的責任是警察判定,我沒有權利。”
她把處方交給那個男人:“加上麻藥和破傷風一共兩百八,一樓繳費。”
陳燕寧給李景深縫完了針,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這種小清創縫合,不怎麼需要助手,陳燕寧縫的時候,宋媛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打哈欠。
小小的手術室裡靜得詭異。
等縫完,李景深腦袋包成個粽子,下樓去等著宋媛收拾完手術室來給他打破傷風。
陳燕寧站著沒動,宋媛把清創包抱到消毒間,“陳醫生,你還不下去嗎?”
陳燕寧看了她兩秒,“你快點下來,病人等久了不好。”
宋媛笑了,“我做事你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