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墨嘴角勾起來,“比那個杯子上的,還要漂亮?”
“那怎麼能一樣?”陳燕寧說,“一個是真貓,一個是陶瓷。”
她想起她拍了照片,點出來給他看,“你瞧。”
“是不是很漂亮?”
林墨:“嗯。”
“不知道貴不貴,”陳燕寧說,“不是很貴的話,我也想養一隻。”
“不過我今天問了好幾個人,都沒看出這是什麼品種。”
她又問林墨:“你知道嗎?”
林墨:“……我也不知道。”
他把她送到單元門門口,不用她開口,他就說:“明天見。”
“我看著你進去。”
陳燕寧卻不急,周圍沒有其他人,她站得離他很近,仰頭看他,“你想親我嗎?”
林墨耳朵很快紅起來,但是他很堅定地拒絕她:“不行。”
“什麼不行?”
“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他說,“不行。”
陳燕寧都懵了。
她甚至口不擇言:“你就說你想不想,你想就行。”
林墨還是說:“不可以。”
他很認真:“燕寧,我要尊重你。”
陳燕寧呆愣愣地上了樓。
她回了家,從客廳陽台往下望,林墨的身影才走到小區中庭,她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
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見了,她才回屋去。
趙靜怡八卦之王,早就發了好幾條消息問她今天的約會怎麼樣。
陳燕寧回:“我可能誤會他了,他是個正經人。”
趙靜怡:“那挺好啊,你之前不是還害怕人家是浪子、騙子嗎?”
陳燕寧:“他要是正經人,我就得跟他說拜拜了,我養老院都看好了,這輩子就沒想過結婚,何必耽擱人家。”
趙靜怡:“你也彆太悲觀,燕寧,你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嘛。”
陳燕寧:“我就猜到你會這樣說。”
“不聊了,我睡了。”
陳燕寧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八歲,她的原生家庭破碎,爸媽就沒有給她起個好的模範作用,天真單純的時候遇到李景深,她自以為遇到真愛,結果人家畢業就毫無留戀地拍拍屁股出國了,更彆說周霽,她都不想承認自己人生中還有這一段兒。
她在醫院這些年,看過了很多,男的生病,女的大多數要守在身邊照顧,女的生病,男的罵罵咧咧,甚至都不出現。
她在腫瘤科實習那會兒,遇到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一查出乳腺癌,她丈夫就跟她離婚了,分走了她一半的財產,沒兩個月就和彆人結婚,她剛做手術,她兒子就跑來病床前跟她要錢,要到了,就又不見人影。
陳燕寧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一樣,恐婚、恐育,並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林墨給她發來消息:“我到家了,燕寧。”
陳燕寧點開他的頭像看,他的頭像換成了她拍的那張黑貓圖,乖乖巧巧站在她腳邊,仰起小臉看她。
她看了好一會兒,退出到聊天界麵,回複林墨:“我明天值班,後天晚上你有空嗎?這次我請你吃飯,我有事兒跟你說。”
林墨說:“明天我能來陪你值班嗎?”
陳燕寧:“不行。”
林墨:“好的。”
他可能有點生氣了,回複她:“晚安。”
陳燕寧也回了一個“晚安。”
這一次,他們誰都沒有再接著發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