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琴”這個名字,在她自以為新生活開始的第一天,就給她一個暴擊,仿佛是命運在對她說,她永遠都逃不出去。
秦允川喜歡她,一個富有、英俊的男人,她也曾經有過幻想和動搖,可是她很清楚,他喜歡她,但也隻是喜歡罷了。
就像是喜歡一件漂亮的玩意兒,喜歡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孩兒一樣。
他的愛搖搖欲墜,她被他捧在手心,卻隨時都會摔下去萬劫不複。
她離開c市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白文峰,她都找好了暑假的工作,卻接到派出所的電話。
白文峰和人打架,他的全責,對方開口要一萬塊,否則就要起訴他。
白文峰態度很囂張,他對坐牢沒什麼所謂,但是白燕寧很在乎。
她如果有一個有案底的父親,以後的路隻會更難走。
她買了三十六個小時的站票回到c市,又轉大巴,從鎮派出所把白文峰接出來。
白文峰一雙眼滴溜溜的圍著她轉,“你現在看上去倒是像個城裡人了,你老子還在地裡刨食。”
他問:“你賺了不少錢吧?一萬塊說給就給了,你還有多少?”
白燕寧沒有理他,她並不打算在家裡待多久,可是當天晚上,白文峰就搶走了她的銀行卡。
多可笑,她失去了早就少得可憐的自尊,一個新世界的希望,換來的八萬塊錢,白文峰在她出院前就輸光了。
但他不以為意,反而心情很好,因為這麼多年,他終於又拿捏到了白燕寧的一個軟肋,原來她這麼怕他進局子留案底。
他始終堅信白燕寧能賺錢,能源源不斷地賺錢給他花,她長得這麼漂亮,正是鮮嫩的年紀,賺錢容易得很。
“二十萬”,不過是第一筆。
白燕寧想到這一點,突然遍體生寒。
她一夜沒睡,眼下烏青,謝嘉樹給她剝了個雞蛋在眼下滾,“成小熊貓了,燕寧。”
她最近心事重重,謝嘉樹問不出什麼,隻能更體貼地照顧她,快要放寒假了,他以為她在擔心回家的事。
他並不知道白燕寧上個學期寧願暑假兩個月在流水線上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也不願意回家,她哪裡有家呢?
但他知道她有一個好賭又會家暴的爸爸,他也不願意讓她回去受苦,他小心翼翼地提出:“燕寧,跟我回家見我爸媽,好不好?”
他早就跟爸媽說過他會和她結婚,趁放假前他們多熟悉一下,放假後,他想把白燕寧接到家裡去住。
白燕寧不願意多說家裡的事,他也並不想去揭她的傷疤。
但他常常提他的父母和家庭,他說起他小時候調皮得很,把他爸媽氣得說要把他扔掉,他那時候六七歲吧,氣性也很大,心想不用你扔,我自己走,於是他連夜背著書包走姥姥家去了。謝爸爸謝媽媽找了一夜,最後在他姥姥家,一人拿一根衣架對他進行了畢生難忘的男女混合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