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忠才。”
顧一維卻搖了搖頭。
盛以安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顧一維。
範忠才是她的姑父,她姑姑病了多年,她姑父依舊不離不棄,甚至從未有過異心。
這麼多年來對她也是多有關心,盛以安一直都很相信他的人品。
顧一維看到了盛以安眼底波動的情緒,他神色溫和,平靜的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你的自己人。”
“盛小姐的敵人,是盛氏整個管理層的人。”
“範先生難道就當真沒有任何一點私心嗎?”
盛以安聞言,沉默下來。
範忠才上一次找到她的時候,談及了她表弟範雲哲的專業,說他是因此才引發了盛江華的不滿,才被調離了中心崗位。
“盛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喝著藍姨的血才有了今天。”
“當漠視和欺壓已經成為常態,突然出現一個不欺負你的,甚至給予你一點言語上的關懷,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有時候他們對你不錯,或許隻是一種錯覺呢?”
盛以安抬起頭來看向顧一維。
顧一維的麵色依舊和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溫潤如玉,極具耐心。
他的聲線很淡,平靜的語調給人一種情緒非常穩定的舒適感。
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盛以安心驚。
這麼多年來,盛以安從未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
看著她逐漸慘白的臉色,顧一維淡聲說了一句。
“你與他們正麵相對的日子還早,隻是我先給盛小姐一個警醒,免得到了那一天,你無法接受。”
盛以安輕咬了一下唇角,仰頭看向顧一維,沉聲說道。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