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人鳳毫不客氣的回擊道:“那你有本事收斂心性證明自己?”
安道容冷笑不語,隻瞪視著江月白雙目,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句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真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家夥。
江月白冷笑想著,默默解除著袁家護衛的鎖鏈禁錮,最後走到安道容身邊,冷冷道:“我欣賞你的骨氣,可你當初射我一箭,今日落到我手上,可沒那麼容易饒了你。”
安道容沒有回答,挺直腰板,一副視死如歸模樣,但跳動的睫毛,微微顫抖的身軀,仍然暴露了他的害怕。
江月白聚氣,舉掌,毫不掩飾自己對周邊氣場的影響。
安道容身軀的顫抖愈發頻繁,神情愈發扭曲,唇瓣幾次開合,卻是始終不吱一聲。
“好,讓我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真的這般硬!”
江月白大喝出聲,乾淨利落一掌劈下,如街邊瓜販落刀切瓜。
袁人鳳在一旁驚道:“江兄,還請住手!”
江月白詫異的望了他一眼,袁人鳳與安道容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好,本身更是競爭對手,斷無可能為其求情,可現在兩番請他放過對方,莫非真是他的本心?
安道容原本正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勁風罩下之時,整個人抖得已跟篩糠似的,乍聞袁人鳳的話語,心中的恐懼倒消散大半,怒喝道:“誰要你假好心,死便死了,看他抗不扛得住我家裡人的怒火!”
江月白的掌落在安道容額頭。
安道容的顫抖終於停止。
哢擦哢擦,一陣細碎聲響在監牢中回蕩開去。
袁人鳳一顆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無比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呆立半晌之後,方才長舒一口氣,笑道:“可嚇死我了。”
安道容睜開眼,看著江月白的眼神滿是茫然。
是的,他沒有死,也沒有受傷。
江月白的這一掌直擊他體內,影響到的卻是他身上的鎖鏈,正是類似隔山打牛的功夫。
而江月白已著手替他毀去鎖鏈,微笑之時,已露出一口白牙。
“你就這麼想死?”
安道容冷哼一聲,閉嘴不語,同時沒有反抗江月白的動作,算是接受了這個人情。
江月白看著這個終於低頭的袁氏聖子,仿佛看到很久以前,那個忍受家中低賤地位與卑微待遇的孩童,於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眼一旁如釋重負的袁人鳳。
無論荀日照,袁人鳳,還是安道容,眉眼中都有那麼些相似的地方。
通過這一眼,他現在也相信,袁人鳳對安道容的維護,的確是出自真心,絕無半分作偽。
他也明白這是為什麼。
荀,安,袁,三家再怎麼分,還是軒轅一家,老人們或許在分裂之中更加的不講道理,可自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孩子們,在沒有家族勢力乾涉的情況下,怎會完全將對方視若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