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戴妮娜病危了。”
倆人急匆匆的趕往醫院,急救室外,戴坤焦灼的徘徊著,看到簡潔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
“簡潔,你姐姐忽然暈倒了,這次不知道她能不能醒過來,我害怕她......”
這個冷酷的男人,從來都是拿眼角看人,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這種無助又悲傷的表情。
簡潔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覺得諷刺,不是說風水輪流轉嗎?
當年他是怎麼對待她母親和她的?也許從沒想過自己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吧?
“醫生怎麼說?”
不一會兒,病房的門打開了。
“戴妮娜的家人在嗎?人還在昏迷中,能否醒過來,看她的狀況吧。”
戴坤拉著醫生的胳膊。“求求你告訴我,她還有救嗎?我女兒還能活嗎?”
醫生搖了搖頭。
“接受現實吧,很抱歉,現在,也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戴坤頹喪的退到一邊,一臉苦笑起來,接著就是捂著臉頰默默垂淚。
仿佛一下子所有的支撐都垮掉了,花白的頭發更顯臉色蒼老了。
“我去買兩瓶水,你好好陪陪你爸吧。”
鄭墨離開了。
簡潔淡漠的看著這一切,轉身欲走。
“彆走,簡潔,都這個時候了,你姐身邊不能沒有人呐。”
“我在這兒有什麼用?她會想要看到我嗎?”那一刀沒殺死她,恐怕都後悔自己下手不夠狠呢。
她能來醫院看她最後一眼,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如果不是戴坤讓她過來,她一輩子都不會瞧這個殺死母親,視她為仇敵又毫無感情的姐姐。
“我知道你恨妮娜,可是她已經受到懲罰了,她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將是你的,看在你們是一脈相承的親人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吧。”
“爸,你可真逗,如果調過來,要是我舉起刀想要殺死戴妮娜,不管我是否有病,恐怕第一時間,你就報警將我抓起來了吧?”
現在勸她來以德報怨,原諒了,財富可以償命,那是因為命還在,如果命都沒了,要那麼多錢有何用?
“我沒那麼想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父親,你心裡隻有你媽媽,你媽不在了,你也不想呆在這個家了,可是我們始終是一家人,我們......”
“你閉嘴,你沒臉提我媽,作為一個丈夫,你給過她什麼幸福?她這一輩子就是被你害的,我也是,我們做錯了什麼?
你最愛的不是隻有你的大女兒嗎?你乾嘛不放我媽走,也許她能遇到一個很好的男人,下半輩子不至於這麼慘。”
她是無所謂了,反正從一出生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渾渾噩噩20多年,不也過來了嗎?
不知道,反而內心沒什麼波瀾,知道了前因後果,所有的煩惱和不甘統統來了。
最痛苦最無奈的,莫過於已逝的簡明繡,活得明明白白,痛到經年累月深入骨髓後的麻木,才堅持到她的歸來。
“你真這麼恨我?”
“是啊,你才知道,你以為我該怎麼對你?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如果可以,她倒是寧願從來沒用認回他們,依舊自己過著窮困簡單的生活。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錯已經釀成,怎麼都無法彌補無法挽回了,但是你姐姐她,沒兩天了,這一昏迷還不知道能否醒過來。”
放下吧。
鄭墨手裡拿著幾瓶水,站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她們。
“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