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八兩人已經提前進了城門,此時也隻有蕭爭明晃晃的與二皇子到了一處,身後是烏壓壓的一群侍衛軍。
本以為這種陣仗定然在進了城門之後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結果他的馬蹄聲清脆響徹邁進城門的當刻,入目就是比自己這邊還要顯得紮眼的場麵。
城內兩旁同樣停留站立著數十名侍衛軍。
將圍觀的百姓都有序的擋在了道路之外,蕭爭馬蹄之下的道路是平穩又安靜。
乾淨到都看不見任何一顆絆腳的石頭。
藍慕瑾就坐在正對麵的黑鬃駿馬之上,一身雲白蟒袍映著著剛升起的燈盞,散發微微的光芒。
滿眼的擔憂和溫柔,驚為天人。
本來藍慕瑾居然在城門迎自己就已經讓蕭爭夠詫異了,竟然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直接過來迎自己和藍長憶,難道不要命了嗎?
更直接讓他震驚在臉上的是,並不是藍慕瑾自己來相迎。
如果說五皇子像是下凡的謫仙,那他旁側的四皇子就仿佛是扯著天條來收債的神將。
那一副武夫凶神惡煞的氣勢。
要不是蕭爭知道那是私下對自己不錯的表哥,都認為這是來擰自己腦袋來了。
“……”
這種過於紮眼的場麵讓蕭爭都不知道該怎麼打聲招呼,畢竟除了還被監禁的大皇子,還有始作俑者六皇子沒到,剩下仨都在跟前。
還是對麵瞅見蕭爭出現的四皇子率先扯著嗓子喊了句。
“我說蕭大人!”
“旱災當下你要是有什麼能穩定的法子,你倒是言語聲!”
“怎麼二皇兄就可信,我與五弟就不可信還是怎麼的?你怎麼還偷摸摸的帶一個人去呢?!”
蕭爭:……行了這借口挺好,但是哥你彆嚎了。
藍長憶當場就憋出了聲笑音,麵對四皇子像興師問罪似的質問,不鹹不淡的代蕭爭給了回應。
“四弟五弟事務繁忙,為兄管轄在水地並未受災嚴重,蕭大人尋我一處很正常。”
本來四皇子他打心底裡是裝的嗷嗷兩句,結果被藍長憶這麼一懟,倒真起了醋意,嘖了聲反駁。
“我不忙!”
“我也沒受災嚴重!閒的很!”
宮門口突然就變得嘈雜了起來,始終都沒說話的藍慕瑾終於開了口,將四皇子脫口的衝動攔下來。
“四皇兄莫要置氣,你近日都派人來往轄地,身邊並沒有閒人。”
四皇子當下就噤了聲,知道這是藍慕瑾在警醒自己,彆當著大庭廣眾喊自己空閒,省的被彆人抓到把柄參一本。
話趕話趕到這了,他便隻能下了這個台階。
“那還不是想著能,嘖現在那地界閒著總覺不踏實,能挖幾口井也行。”
他這思維恐怕也是諸多百姓心裡所想,即便是天災當前,隻要能多收一把吃食,就算是耗費更多的人力去拯救也是願意的。
乾旱當下,那耕地荒著總歸是看著難受。
蕭爭還真琢磨過這事,心煩睡不著的時候翻來覆去的想,正常莊稼長不好,那空地閒著也是閒著。
要是能找點不怕乾旱的東西種上就好了。
哪怕有不了什麼收成,也能給百姓找到事情做,落下幾分安心。
還能鬆鬆地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