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眾多半吊子神棍都重操舊業,在本就混亂的人群中大展神通,混的風生水起。
騙取愚民百姓的錢財,氣的蕭爭繃不住發火。
“封建迷信!!”
“胡說八道!!”
而後五皇子也派部分侍衛軍鎮壓,當地官府前腳點頭哈腰表示肯定會管,後腳人一離開照樣眼不見為淨。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人管不下去也焦頭爛額。
沒完又沒了,不將真正的根源解決,打散這些流言,一切都是徒勞浪費時間。
逐漸蕭爭煩躁的心緒就平靜了下去,學會了對一些不公視為不見,轉而儘量加快進程奔赴轄地。
內心揣著沉重的壓力幾日後終於趕到了第一片轄地,就是蕭爭曾經來過的地方。
相隔也不過兩月有餘,當初蕭爭就是在此地接管了造橋,相識了路行川一行工匠。
也在此次經曆了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廝殺,目睹了生死,潑灑了鮮血,做出了抉擇。
而他此時再次站在這片土地上,借糧居然是為了救濟當初冷血殺剮的太子。
何其造化弄人。
蕭爭踩著腳下在烈日洗禮中表層略顯乾涸的土地,那些翹起的土層在他的鞋底發出斷裂的脆響,是真正乾旱的龜裂。
不。
這跟太子沒有任何關係。
他要救的,從來都是最無辜的人。
將大部分侍衛軍和所有車駕都留在了官道邊,幾人就那麼踩著斷裂的土層,心中油然騰生了股子惡鬼爪牙之感。
惡鬼啊,餓鬼啊。
它扼住了太多人的喉嚨。
讓眾人猝不及防的是,似乎提早得知了五皇子即將到達的行程。
沿著清水河的岸邊遠遠沾滿了許許多多的百姓,他們就在那個新修起來的木橋附近,隔著荒蕪的土地默默觀望著。
眼神裡說不清是憂傷,還是期盼。
讓蕭爭本來就忐忑至極的心跳,咯噔掉進了穀底。
甚至緊張到有些不敢跟那些眼睛對視,即使是已經垂下了視線,可那些目光的灼灼都像是午時濃烈的太陽。
灼的蕭爭頭頂緊繃發燙。
即刻都忍不住有了些猶疑退卻,一路上給自己加油打氣做的太多的心裡建設,都在見到那些百姓的當時。
頃刻崩塌了。
誰又不苦呢,這些百姓誰又不苦呢!
他們耕種時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一粒一粒將種子撒下去,經過那麼長的時日,橋斷了。
連出行都成了問題,乾旱時他們夜以繼日的挖渠引流,引不到就隻能用水桶一趟一趟的挑。
如今這寶貴的口糧。
又憑什麼因為自己一張嘴,就奉獻出去自己節省挨餓呢!
憑什麼呢!
念及此蕭爭突然感覺無力至極,也似乎是被腳下乾燥的土層絆住腳,踉蹌了下被藍慕瑾扯住。
“你怎麼了阿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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