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哥,卿歡知道你們今日可能就要出城了。”
“這是遣月姐姐教我寫的,我太小了不能幫的上忙,但是我,我希望哥哥們都能平安……也祝福所有沒有飯吃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都平安。”
眼看著小姑娘的嘴角不自覺的在撇動,好像很想哭又不想在他麵前哭出來的勉強樣子。
蕭爭真的欣慰又心酸,一個幾歲的娃娃都存著善心,除了孩子本身的純澈。
他還是要由衷的感激遣月是真真正正在教會卿歡正確的想法。
他抬起視線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姑娘,眉眼依舊是溫柔的模樣,而如今那眼底的哀傷已經不再有了。
麵對蕭爭也可以毫無負擔的叫他一聲。
“阿爭。”
遣月對蕭爭心中既有著由衷的感激,又存著真切的友情,她一個本應跌入深潭走錯路的人,是蕭爭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最後在生死之間將她拉了回來。
當初暗十二將遣月帶回府曾說過,蕭爭給她的選擇是廢去武功,從此都做個普普通通的丫鬟。
她願意,但是自她留在五皇子府這些時日裡。
所有人都對她施予了極大的善意。
暗十一會跟著蕭爭叫她遣月姐姐,暗七來看卿歡的時候也會對她笑一笑。
所有人仿佛都已經對過去既往不咎。
連將她身上毒性清除的白老先生,都會和藹的叫她一聲丫頭。
自始至終,五殿下就好似是忙碌忘記了般,從未提起過要廢除她武功的事。
“阿爭,不必擔憂,我會保護好卿歡。”
既然蕭爭確實並未打算將自己的武功廢去,遣月能做的隻有將自己被寬容的一切都付諸在這府牆裡的一切。
用行動來證明自己能,無愧於心。
蕭爭近日能明顯看出自己當初的猶豫還是對了,遣月留在了這個小院,陪著卿歡是從心而發的開朗。
她會儘心教會卿歡寫字,更會帶著小孩兒適量習武。
就像自己的孩子那樣,教會能將自身保護起來的一切本領。
“遣月姐姐,你功夫我是放心的,可雖然現在災荒當前,也不可完全避免太子府還會過來尋你蹤影。”
提到太子府,蕭爭就那麼看著對方的眼睛,半晌也沒有捕捉到任何心事的波瀾,才接著說道。
“為保障安危,還是得有人留下看顧,此事我過會兒與殿下再商議。”
即日就要啟程,府門外的車馬都已經準備過半,蕭爭無法過多停留,匆匆做了道彆便讓遣月將卿歡帶回了院子。
就不要讓小孩兒到府門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了。
或許離彆的場麵真的過於傷感,蕭爭想,所以藍長憶才將那些告彆的話都避開了吧。
即使隻不過是離開數日而已,跟小孩兒說個再見他心裡都有些難過。
抬步離去時渾身都散發著悵然,垂著眼簾驀然視線裡就出現了墨色衣擺。
冷不丁讓走神的蕭爭腳步戛然而止,懵懵然看向從他出了殿門就尾隨過來的暗十二。
一時間有些相對無言。
“你也不放心卿歡過來看看?”
暗十二牽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像蕭爭捏卿歡的鼻子那樣,伸手在他鼻尖前晃了一下。
蕭爭下意識眨巴了下眼,鼻子上除了晃過了一陣微風,沒有任何觸感。
“你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