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十一永遠都做不到不拋下不分開,隻有主子的安危。
才是暗七最該守護的使命。
而今日會發生的一切,天子心裡都有著大致的猜測,也正因如此,才使得藍長憶心中的恨意更加難平。
那個人是天子!
那個人他是帝王!
即便他早已知曉今日他的兒子會自相殘殺!也自始至終都像個旁觀者!掌權者!
那他為何,為何要生一個又一個的兒子,去做這個徒有其表的父親——!
藍長憶就像個自地底攀爬而上的索命惡鬼,墨色武服都散發著徹骨逼人的寒氣。
既然你眼睜睜的看著他來殺我!
那我為何不能反擊殺了他!
倒要看你攔不攔——!
三皇子本以為今日自己謀劃好了一切,哪怕不能將二人殺儘,起碼也會抹去一人性命。
當藍長憶裹挾著凜冽的殺意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他那淺淡和煦的眉眼頓住了一瞬。
無聲冷笑看了丹諾一眼。
丹諾對今日狩獵場的部署也是方才剛知情,卻也隻知三皇子針對了二皇子,對牽連了藍慕瑾一無所知。
所以在藍慕瑾尾隨而至出現時,眼神裡不可抑製的出現了些許慌亂詫異。
“三殿下,這怎能輕易敗露。”
丹諾說的是自己與三皇子在此處單獨會麵之事,而三皇子此時心裡也突然透徹。
想通了為何就算藍長憶沒有被竹鋒幾人所殺,也並未引起侍衛軍前去查看阻止。
還能任憑藍長憶兩人追尋過來身後都沒有探查的人影。
原來這一切,都在父皇的默許之下。
自己與番國牽連的一切,也早已經被洞悉了許久。
那自己這麼多年苦苦掙紮的意義何在?
自己拖著一副天生病軀偏要逆天改命,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自己自認為謀劃苦籌的一切,原來早就被他一手攥在掌握之中。
驀然藍羽塵發出了一聲輕笑,笑他自己生來輕賤,笑他自己好似個街頭搏笑賣藝人!
不想再裝了。
從記憶起就撐起來和煦謙和,低人一等的假麵,他不想再裝了!
丹諾就眼睜睜的看著三皇子臉上掛著的淺笑緩緩褪下,溫和的眉目倏地顯現了令人膽寒的冷硬。
冰冷的眼神,無情的眸底。
撚動拂過手中的折扇時早已沒有儒雅之感,憑空好似就像是換上了一把利刃,蒼白纖細的指節發出清晰的聲響。
猶如劊子手般冷漠觀望著他的犯人,恨不得能馬上行刑。
“藍長憶,你命可真硬。”
“如此都能讓你全身而退,難怪克死了生母,克死了身邊所有待你好的人。”
聲線依舊溫柔淺淡,卻冰冷的像是帶了冰碴,用平和的言語化作了根根鋒利的刀刃,狠狠的戳在藍長憶的胸口心頭。
他捏緊雙拳,內力轟散脊背僵硬,裹挾著由心到身的傷痛怒火揮向三皇子的命門。
“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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