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外的車夫規矩提醒。
“殿下,宮門到了。”
才將三皇子暗自思慮的心緒拉回,略顯疑惑的沉默了一瞬,才撐起溫煦的笑容淺淺回應。
“怪我身子不好,竟是險些在馬車裡睡著,都沒聽到外頭有人說話。”
似是驗證了皇子口中的懊惱,即便馬車已經穩穩當當了許久,車簾還是分毫未被掀動。
馬車內的皇子仿佛也真是被並不算長程的路途給疲累到。
歇了好半晌才從馬車內探出了纖細蒼白的指節,輕輕撩開簾子扶著門框緩緩邁出。
車夫生怕不穩摔著似的撂下車凳又趕緊攙扶,三皇子淡淡擺手扶坐在車前兀自緩著臉色。
再抬眸看向眾人時笑意冉冉,就用那種毫無架子的姿態,總是叫人恍惚覺得眼前並不是個尊貴的皇家之子,開口的聲量也是和緩近人。
“總想著父皇鮮少能在宮內設宴,我縱是拖著這副破敗之軀,也定不能缺席。”
“沒成想,到底還是逃不出是個負累。”
先前寂靜的人群氛圍立即又活躍起來,接連不停的絞儘腦汁送出勸慰。
雖說出的話也是冠冕堂皇,句句聽起來都是場麵話,但眾人至少還真是懷揣著幾分真心的。
畢竟幾位皇子中,除去太子殿下性子溫和,最好接觸的便是三殿下。
再念及三皇子自出生就帶著胎虐的傳言,能活到今日總還確實是富貴當中的命苦,能讓人生出同情。
聽著送至耳邊的寬慰,三皇子笑意更溫潤,加上俊秀的眉目直叫人有種春風拂麵之感。
“隻盼不要掃了興致便好。”
短短片刻的交談並沒有顯的刻意,直至番國車駕在宮內侍衛的前後護衛下也後趕至了宮門外,對於三殿下好生溫養,定能痊愈的話題才終於止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那出現的落落大方,弱柳扶風一樣的倩影上。
公主讚麗依舊著的是中原裝扮,輕薄的淡粉裙擺隨著步伐輕盈飄晃,就好似鋪落在湖麵上的輕柔漣漪。
遮擋的麵紗也輕緩波蕩,趨顯出了女子精致的輪廓,卻不能叫人完全看的清。
有種欲遮還羞的神秘感,隻那雙深邃勾人的眼眸引人入勝,在所有人的目視下蓮步輕移已經到了三皇子的馬車邊上。
順勢微微見禮,開口略帶著湊巧的情緒。
“方才還想著皇宮殿院錯落,讚麗怕是會在其中走了冤枉路,恰能在宮門處遇見三殿下,真是有幸。”
平日裡三皇子就是個溫煦好相處的性子,自然不會拒絕對方的請求。
也在原地歇息了好一陣,便十分包容的起身應下。
“既然公主不嫌棄本殿孱弱步子遲,那便結伴而行吧。”
冗長的宮道內逐漸趨於平靜,連朝臣都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天色黑透前全部入了宮。
而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後,二皇子府的馬車和五皇子府的馬車都遲遲還沒有出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