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自然能聽出蕭爭話裡的意思,將毛筆擱置在架子上指著幾個名稱娓娓道來,細細給他做著解釋。
從名稱叫法,每樣又是會有利用昆蟲會避讓的毒性或者氣味,分彆都在紙上做了簡略的標注。
最後點到那味毒藥時,也確實有了幾分慎重。
“這是劇毒,若是不察服用會導致內臟受損,因而斃命。”
“但這味藥遇水融解,若是葉片與果實不緊湊的莊稼,是可以摻雜少量噴灑在葉片上。”
“也因為有毒是能防蟲的,隨著莊稼生長風吹日曬也會漸漸垂散,滲不進被葉片包裹的果實。”
“但。”
像是生怕蕭爭聽不完全,白先生再加重的些許的語氣,十分鄭重。
“若是百姓在收獲時節,忙亂采摘間擦蹭到身上,或是不過多注意清洗,便也難以避免發生中毒。”
“還是需要慎重。”
等蕭爭拿著方子從藥園離開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回去的腳步便沒有來時那般風風火火,他便邁步間邊思量,古代的毒其實有些雜,不能提取的那麼純粹。
毒性可能是沒有那麼巨大的效用的,再經野外揮發或許到時候就不知道刮的哪塊土地裡也不一定。
但他還是有點犯愁的不敢冒險。
想著要麼就采用其餘還算妥帖的方式,想到最後都耗神的心煩。
嘟囔了句“踏馬費不了這腦子”,而後將那紙張三下兩下折了起來,塞領口不看了。
再抬步就是朝著來時的方向跑的歡快。
不知道的全問藍慕瑾!
他什麼答案都有!
跑出去一段腳步略微停了停,轉回頭看向了府邸角落的住所方向,猶豫了隻一瞬又想起來暗十說要去府外守著。
住處這會兒估計沒人,最後隻喃喃感歎了句。
“又好幾天沒回去了。”
才解開府禁兩日,就有點想念被關在府裡,百無聊賴沒有事情做的日子。
即使來來去去溜達著鬨騰,也被藍慕瑾包容徹底不用收斂心性。
蕭爭不知道,暗十這次可是主動跑回了住處歇著。
哪怕是“被迫”氣回去的,那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躺到床上不起來。
暗十清楚知道暗八離開了,還聽見他走之前犯愁的歎了口氣。
等身後徹底沒了聲音,他又緊著腮幫子等了陣,才煩躁的轉回頭看了看。
確實沒人了,隻有桌上放著包裹嚴實的油紙包,一看就是暗八給他留的吃食。
他將麵具扯了,心緒煩亂的盯著桌麵看了一小會兒。
實在心思煩亂被氣的沒半點胃口,乾脆又轉回頭當做自己睡著了算了。
但是他剛才被暗八回來懟了個正著,根本沒有去擦洗自己的耳朵,這會兒莫名還是總感覺耳垂上濕漉漉的。
可太他娘的難受了。
難受到忍不住貼著枕邊在平滑的緞麵上來回蹭了蹭,意圖蹭掉讓自己彆扭至極的感受。
蹭著蹭著反倒又把耳朵給蹭紅了,呼呼發著熱連帶著蹭亂的頭發絲,傳來陣陣摩擦出來的耳鳴。
讓自己這副受氣的德行給鬱悶的更加煩躁。
腦子裡反反複複總是浮現那張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臉,根本就平複不下心緒。
煩著煩著,或許是在府外看守了一夜,竟然思緒開始混沌。
真給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