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青色的卓立身姿確實止了步,卻也隻是幾不可察的略微側過了視線,冷漠幽深的眸色落到讚麗身上時。
隻讓她忍不住心裡一緊,好似冰撚一般感到通身寒涼。
隻不過一瞬,停佇仿若並未出現。
穩步朝著大殿而去的身影冷峻如鬆柏,轉瞬就消失在了目之能及。
隨著遲遲而至的五皇子終於現身,議政大殿內似有若無的嘈雜瞬時消失大半。
唯有立在前頭品階高的官員因為離得遠,等察覺異樣時,藍慕瑾的身影已經進入了視線裡,那張與人疏離淡漠的臉也映在眼前。
叫那些還在聲討的官員口中說了半截的絮絮叨叨立即戛然而止。
當刻被五皇子冷淡的眼神一瞟。
隻一眼,便叫人覺得民間相傳那些說他冷血涼薄,絕情狠戾的做派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立在朝前位前的幾個皇子也僅僅是默然回眸,繼而收回了視線。
之間的疏離之意儘顯,沒有半分佯裝。
太子眉目淡淡看不出情緒,四皇子今日仿似也冷漠的很。
更彆說平日本就寡淡拒人千裡的二皇子,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望過來。
也唯有向來和煦的三皇子回了身,謙和略頷首,麵上帶著常有溫煦的笑意算是給了不少麵子。
大多數朝臣已經緘默無言,誰都不想觸個名聲駭人的皇子黴頭。
更何況這皇子還正得聖寵。
可百官百官,如此之多的官員怎麼可能沒有異類。
古往今來,總有那麼些性子古板的大臣獨樹一幟。
總要扯著衷心諫言的由頭,隻管迎難而上管你君臣高低,偏要硬著脖子參上一本。
靜謐莊嚴的議政大殿裡突兀出現了句鏗鏘有力的聲討,在鴉雀無聲的整個前殿都震出了回聲。
“五殿下可也太過了些!遲來至此,豈不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
停步佇立在武將首端的藍慕瑾並不驚訝。
仿似已經將這道聲音習以為常般,毫不在意的循著聲音來源冷淡的瞟過去。
三皇子身後的朝臣中,一名文臣氣勢逼人,在入目一片大紅的官服堆裡都顯出了鶴立雞群之感。
也隻是冷淡的掃了一瞬,藍慕瑾就像是沒聽見般收回了視線,巍峨不動沉默不語。
連個話茬都沒接。
麵子駁的對麵那個文官氣不打一處來,吹胡子又瞪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