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被染了身血,我去命人準備熱水和乾淨衣物。”
南衛又像陣風一樣跑了,二皇子定定的又看了屋門一瞬,沒有再從中聽出其他不妥。
才打算離開血腥彌漫的院落。
轉過身腳步平穩的落在地麵,冷麵寒霜的麵容上出現些許的消融,唇角彎起了個微小的弧度。
轉瞬即逝,好似看錯。
默然望著二皇子身影離去的暗八再次將視線轉回,望向略顯亂騰的屋內。
他隻靜靜地立在門的一側,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白先生的脊背,和從始至終都處在情緒崩離邊緣的東衛。
仿佛是多日不曾安心,也不曾梳洗。
東衛此刻已經異常憔悴,臉色差的都恍惚讓人覺得他才是那個重病的傷者,還冒出了些許的胡茬。
真顯得有點邋遢。
不光邋遢,還紅著眼眶哭的一塌糊塗。
見人吐血哭,到這會兒確定人還有救,還是哭。
捂著臉,哭個不停。
暗八默不作聲靜靜看著那流也流不完的眼淚,也並不是覺得此人有多丟人。
反而對能表達於人前的真性情。
有那麼丁點的羨慕。
人人都應該有喜怒哀樂,這是活在世上的每個人都應有的情緒。
悲傷離彆哭,久彆重逢笑。
這些,暗八早就沒有了,也不配有了。
多數時候他就像個心無波瀾的提線木偶,不想說話,也沒有喜樂。
揮散自己或許是因為被這情形牽扯出的情緒,暗八又盯著那個哭的人看了一眼。
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與這個暗衛交過手,可卻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熟悉。
仿佛見過。
東衛確實早已經沒有了彆的心思,他在胞弟床畔邊日夜守護,好幾日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上幾口。
生怕因為自己離開了一小會兒,就出現什麼讓他抱憾終身的場麵。
努
力將迸發不儘的情緒壓下,此時北衛已經與白先生將人再次暫時安置,白先生滿身血汙臟濁不堪。
散發著難聞的濃重血腥味。
也依舊儘心儘力的將一切安排妥帖。
北衛忙接替了老先生手頭要做的事,言語中滿是愧疚。
“實在叫先生受累,染了一身。”
謝絕北衛想將外衫幫自己褪下的舉動,白先生仍然帶著溫和笑意,對自己身上乾淨與否沒有過多在意。
“不礙事,醫者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