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下又一下。
或許是怕吵醒他,一觸即離,最後還是又湊到唇瓣上啜了下。
他視線下移,掠過對方鎖骨耳後的隱約紅痕,看向因為忘情還是不可避免牽動的鞭痕傷口。
多少還是抻扯到了。
心裡立即騰升起了股子內疚。
抻過一旁散落的薄毯覆在蕭爭胸腹,藍慕瑾緩緩挪動著將他放在枕頭上,小心翼翼的挪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當然想挨著他一刻不離,將這份溫存攏在兩人之間,毫無間隙的抱著。
但他必須起身。
幾乎是悄無聲息的穿上了裡衣,他放輕腳步打開了殿門離去,也隻穿著身裡衣走出了寢殿院門。
不遠處的下人見狀立即朝這邊小跑著奔過來。
隻聽見皇子淡淡說了句?“端盆熱水過來”。
下人愣了一瞬,應下轉身小跑著離開了,心裡奇怪,不是抬了七八桶熱水送進寢殿了?
浴桶還沒取出來,怎麼還再需要盆熱水。
等下人著急忙慌的將水端過來準備送進寢殿,卻發現五殿下竟依然立在院門處,淡淡開口伸手將水盆接了過去。
獨自返回了寢殿。
藍慕瑾將巾帕半擰乾,細細替蕭爭擦拭,看見明顯泛紅時頓了頓。
“不能再跑出去練刀了。”
收拾妥帖後他才再次挨著蕭爭側躺下,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兒,踏踏實實的閉上了眼。
主院附近靜謐一片,整個五皇子府除了提前準備晚膳的灶房,屬西麵新開墾出來的院子熱鬨。
院子裡是新翻濕的土層,白先生也是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
偌大一個院落甚至還有幾間屋子,明明是能住人的個上好地方,卻將滿院的土都掘了改成了藥園子。
這不僅讓白先生費解,更多的是惶恐。
皇子府或許房屋無數,這也隻是並不起眼的其中一部分,但仍然心覺受寵若驚。
他本想著與皇子殿下再推脫推脫,這辟出個園子專門種藥的事,還是罷了吧。
可園子裡不僅有三五個下人已經忙碌起來,將本沒人居住的屋子擦拭一新,連年歲不小的管家都在忙忙叨叨的裡外察看。
生怕哪裡不周到。
更還有個人將袖子褲腳都挽了起來,已經下手在土壤其中栽種,粘的身上土嗆嗆也毫不在意。
這讓白先生有些不好再回絕此番好意,畢竟這麼多人都忙裡忙外。
自己一句話,便讓這些辛苦全都白費了。
白先生立在院門口有些犯愁,沉沉歎了口氣。
他的歎氣聲並不大,但還是被埋頭在鼓搗藥種子的府醫察覺到了,瞬時直起腰朝著院門口望。
起身時還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陣腰疼,畢竟也不算太年輕了,彎腰彎了這麼久都快怪累挺。
偏西的日頭並不算特彆強烈,但久在日光之下還是讓人視線一片發黑,他眯著眼仔細瞧了老半晌,才認出來人真的是神醫。
那個激動勁兒可彆提了,聽管家說讓自己來看看白先生的藥園需要準備什麼物什,他片刻不停麻溜的就跑了過來。
幫著連收拾再準備,最後還直接下手栽種,為的就是給白先生留個好印象。
白先生岐黃高深,是隱世高人啊。
要是能得先生指點指點,答疑解惑一些雜症,自己醫術也能再長進一些。
府醫就那麼帶著沾了一身的土,朝著院門就奔過去了,還沒到近前心情因為太過激動,脫口而出嘴給瓢了。
本來想說“先生當心路不平絆腳摔倒。”
蹦出去直接變成了?“師父您可可彆絆著!”
詫異望著朝自己慌裡慌張跑過來的人,白先生更詫異了。
盯著麵色有些尷尬窘迫的府醫沉吟了會兒。
師父?
這就是蕭公子說的幫自己尋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