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晃神了一陣的暗十二噗嗤樂出了聲,指節遮在鼻子底下無聲樂了半晌,直到暗八又返回立在門口朝外看了他一眼。
他才抬步朝屋裡走。
無奈搖著頭心裡全是最真的開心。
“阿九啊,頑皮。”
蕭爭吃過了晚飯,依然坐在桌子邊上,麵前又被放了兩盤擇好的水果。
他已經吃了兩口,還是那麼甜。
甜的齁得慌。
抬起眼皮看向立在一旁的藍慕瑾,蕭爭嘴裡不鹹不淡的隨口抱怨。
“這老甜的東西,吃多了我還不得了糖尿病?”
藍慕瑾看著他沒應聲,坐在蕭爭對麵給他把脈的老者卻接了話。
“什麼病?”
蕭爭將視線重新轉回來,老老實實的坐直了,想了想給了白先生回應。
“神醫大叔,糖尿病啊!”
白先生神色逐漸顯出不解,他從沒聽過這種名字的病症,看來還是自己常年居住山上,果然已經孤陋寡聞。
“何為糖尿病?”
蕭爭一看這老大夫好似還挺跟自己虛心受教的姿態,頓時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琢磨了幾秒,他不假思索的給了異常直白的解釋。
“糖尿病,就是撒出來的尿都甜到能招來一堆螞蟻的病。”
沉默不言的藍慕瑾眉頭不受控製的抖動了下,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啟唇解圍。
“先生不必聽他胡說。”
白先生倒是根本沒在意蕭爭的說話方式,反而依然平易近人,笑容十分和藹。
“不礙事。”
“蕭公子說的這好似是消渴病,隻不過是叫法不同了,倒是更加貼切。”
蕭爭一聽嘿,這老頭性格可真不賴,一點都沒有那種老古板的臭毛病。
而且看病的時候除了專注,半晌都沒有皺任何一下眉頭,憑空就給人一種十分的踏實感。
這種大夫可真太好了,很多時候人本身沒什麼大病,都會根據醫者看病的神色揣摩自己的病症,久而久之生出心病。
這白先生,就總給人一種沒有他看不好的病似的。
是真正救死扶傷的世外高人啊。
一邊琢磨著蕭爭已經將笑容掛在臉上,盯著對麵這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一個勁兒的看。
倒給白先生看彆扭了。
看病的時候病人會不自覺地看向醫者,這他已經習以為常。
但還從沒遇到過這種瞪著大眼從胡子看到眉毛,又歪著頭看耳朵,連頭發絲都好奇的人。
“阿爭。”
藍慕瑾已經緊張了半晌,他隻想讓白先生能好生把脈,看看體內究竟蟄伏的是什麼毒性。
為了不影響老大夫,他好半話。
可對麵被把著腕子的人他就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還閒不住似的時不時就叨叨兩句。
這種百無聊賴滿不在乎的樣子,怪氣人的。
白先生終於將手收了回去,笑容和藹的擺擺手。
“蕭公子心性活泛,難能可貴。”
而後他並未先提及脈象,而是帶著幾分疑惑詢問蕭爭。
“蕭公子,你方才是在看什麼?”
那種好像看見了久彆重逢的親人一樣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讓白先生也不由得產生了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