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徹底,使得還心存僥幸妄想通融的常大人如墜冰窟,生生把自己琢磨了幾遍的好聽話給咽了回去。
被震懾的不得不朝遠處退開,張望了一會兒還是實在不敢犯險。
生怕不小心將命給搭進去。
眼看著常縛生帶著人悻悻離去,隱匿在暗處的菊落悄無聲息的退去。
待他返回三皇子府時,去五皇子府探聽的蘭情也是剛剛回府。
三殿下常年居住城外,修身養性。
這城中府邸可是有些時日沒回來過了,兩人去往主院時對視了一眼,卻什麼都沒多說。
皇子寢殿門前擺著一張木桌,桌上有一盆植被。
三皇子就那麼坐在桌邊,盯著剛移栽過來的竹筍,桌邊還擱置著一個藥碗。
竹鋒就默默立在身後,已經規矩觀望了許久。
他不知為何殿下要將竹筍移栽到盆中,明明城外有一大片竹林。
就算能在盆中成活,那與長在郊外的青竹相比,這個方式隻能得到一支得不到舒展的植被。
或許是殿下回城中居住還念著竹林,不太習慣。
蘭情與菊落都沉默跪在石階底下,等著主子詢問。
本來專注盯著盆中看的三皇子果然抬眸朝著兩人看了一眼,溫和的說了聲“起來吧。”
兩人起了身,卻並沒再聽到任何吩咐。
身著青衫的皇子眼前放著一盆竹筍,神色淡然的好似在走神,此景讓人恍似覺得四周那些莊嚴肅穆的紅牆青瓦都柔和了些。
而皇子那蒼白麵容上是掩飾不住的病態,整個人都顯得弱不禁風,令人心疼至極。
靜默了陣,三皇子將視線從竹筍轉到了桌角的藥碗上,微微回頭朝著身後人溫和開口。
“竹鋒,最後一碗藥,喝了吧。”
竹鋒頓了一瞬,便抬步過去將藥碗端了起來,湊至麵前頓時一股及其酸苦的藥汁味衝進了口鼻。
他沒過多在意這碗藥的苦味難咽,沒有任何不妥的將藥快速灌了下去。
與上次一樣,這藥是殿下親自熬的,一共熬了三碗。
這是最後一碗。
他喝第二碗的時候手腳就已經恢複了知覺,這最後一碗應是更加對恢複有利。
他隻能喝到一半,因為碗底還有一些十分粗糙的藥渣。
即使他不想辜負殿下好意想將那些藥渣也咽下去,可藥渣始終是藥渣,畢竟是已經被熬煮許久的渣滓。
並不能順利的吞進口中,反倒附著在碗底。
端著碗他看著裡麵的藥渣還沒犯愁幾秒,三皇子柔和的話就已送了過來。
“好了,放下吧。”
默立一旁的蘭情和菊落並未將視線望過去,隻是餘光看見竹鋒將藥碗放回了桌上。
麵上沒有任何表現,卻心中卻起了幾分緊張。
沒一會兒,梅絳的身影也落在了院落中,端正行禮規矩稟報。
“殿下,已將您舊疾複發臥床養病的消息散出去。”
麵色蒼白的皇子這才抬眸看過去,微微牽起唇角眉目淡然。
“命不好,自幼纏綿病榻,舊疾複發也是常有的事。”
而後才將目光轉到默立的蘭情和菊落身上。蘭情瞬時開口?“殿下,五皇子府沒有動靜,不徇將軍在外看守。”
他話音落下,接著就是菊落緊接著開口道。
“殿下,太子府也確實任何人不準進出,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