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帶著的煩躁神色消散一空。
朝著門口人影望過去時出現了短暫的欣喜。
哎?回來了?
轉瞬間又消散一空,隻剩了心慌。
蕭爭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盼著藍慕瑾回來,還是不盼著他回來。
他回來了,那是不是自己就該被廢了?
是不是就該叮咣叮咣的不停的挨揍了?
他那種揪扯又委屈的神色實在太過真實,讓藍慕瑾都不自覺朝著對麵走出了幾步。
立在院落正中朝著蕭爭平聲開口。
“本殿不在書房,為何不用內力驅趕蚊蟲。”
蕭爭懵了好幾秒,好似壓根都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反應過來脫口就是一嗓門。
“內力能轟蚊子?!”
我的麻鴨!內力居然能轟蚊子!!!
他震驚非常,眼眶都瞪大了一圈。
怎麼轟?一掌一掌的轟???
老子這幾天挨那麼多包,是不是白挨了???
劈啪劈啪的把手心都打麻了!
不是?
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事?
他撓著耳朵上被叮出來的包整個人都不忿極了,這賴不著彆人。
……彆人也不知道老子一個現代人根本不懂。
藍慕瑾就那麼看著他表情無限轉換了好幾次。
一會兒疑惑震驚,一會兒苦大仇深,一會兒又跟剛丟了銀子的表情一樣。
最後,緩緩頹然,眼裡的亮光也暗淡的沒了影。
而後才從台階上慢慢站了起來,好像還有點因為時間長腿麻了。
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撇了下嘴角小聲說了句。
“……你廢了我武功吧。”
藍慕瑾眸色幽深的看著他,看他十分委屈不舍的,難受萬分的,垂頭默默在自己麵前立著,訝然反問。
“你想讓我廢了你武功?”
他居然主動讓自己廢了武功?
不管暗九是不是四皇子派過來的細作,廢掉武功,那他都隻剩了一種下場。
要麼就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
要麼就會因為毫無用處被四皇子舍棄,派人直接殺了。
蕭爭思緒裡此時有了巨大的猶豫,他真的不想被廢了功夫。
……但還是命重要吧。
“我不想……但廢了武功,是不是你就能不殺我了?”
他不自覺都帶上了顫音,比起功夫,真的是命更重要啊~~~~
他還在為自己這身功夫默哀難受的時候,眼前突然身影欺近。
他下意識後退,卻被攥住肩膀截停了退路。
蕭爭眼前就是藍慕瑾漆黑深沉的瞳孔,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
“你是在表衷心?”
蕭爭此時才感覺一股子巨大涼意竄過神經,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我見了四皇子的人!!
霎時有一種廢了武功我命也休矣的錯覺,眼神閃爍音量細弱蚊蠅。
“我我我從來沒有不衷心……我從始至終都都都隻想過跟著你,從來沒考慮過當叛徒……”
“?……真就隻跟著你,真的……”
藍慕瑾攥著他肩膀的手即刻捧住了蕭爭的臉,迫使他不準因為下意識的怯意眼神閃躲。
“看著我,說。”
蕭爭幾乎都快被嚇到心臟驟停了,反應過來口不擇言的開始解釋。
“我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信!我就是……我躺牆頭上……”
他一邊慌亂的解釋,抬手伸向自己衣服領子裡摸摸索索,劃拉了老半天,越著急越慌。
終於掏出了個被他挼搓褶皺的紙條,委屈巴巴的摳唆展開。
“我躺牆頭上!一個肥鳥!一個灰不拉幾的肥鳥飛我臉上!”
“我以為它要在我臉上拉……”
“……&¥它腳丫子上就拴著那麼個信兒!#¥%@我好奇摘下來看,上麵,上麵他就寫著一個蕭!”
蕭爭費勁巴拉的將那個紙條的邊角捏平,將那個“蕭”字貼著自己鼻尖,給近在咫尺的藍慕瑾展示。
“就這個……就這個蕭,我好奇才去了,真不知道是誰……”
“……真不知道。”
紙條突兀被拍落。
寬厚手心再次貼合,捧在蕭爭側臉上,在他沒反應過來的瞬間。
灼燙的呼吸噴薄至鼻尖令他緊張眯了眼,唇瓣上突兀貼合一股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