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暗九一直都沒記起來自己受傷之前的經曆,但以他這樣的行徑,暗七也從未懷疑過他會有什麼彆的心思。
更不會是個心思深沉的人。
即使是到了此刻,他仍然相信暗九。
蕭爭半晌都看不懂暗七那種帶著沉重心事的眼神,仿似自己好像非常可憐一樣……
……難道,自己因為原先就總不守規矩,月俸都扣完了???
卻聽見暗七語氣沉沉的回應了自己。
“暗九,往後你還是自己留一些銀錢,這世上的窮苦人,是怎麼幫也幫不完的。”
蕭爭:……???!
……?
不是,什麼玩意?!
暗七說的是什麼意思?
……金元寶?捐了?!
所以不是藏起來了???是撒出去做慈善了???
蕭爭嘴裡還沒咽完的燒餅瞬間就不香了,那可是千千萬萬個燒餅可都沒了啊。
暗七望著他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下一句話還沒來的及說出口。
就感覺一股深厚的內力波蕩而過,如風刀一樣剜過發際,霎時迅速起身做出了最快的攻擊。
迅疾的風流從蕭爭的耳際刮過,快的像一道殘影。
暗七蓄勢一掌朝著來人方向拍出,伸手下意識探入腰間,在來人飄落屋頂他看清是誰的當刻,腦子裡嗡一聲。
絲毫沒猶豫乾脆利落的屈膝跪了下去,“嘭”一聲重重磕在屋頂上。
膝頭將瓦片都壓碎了兩片。
“主子!”
蕭爭懵懵登登的望過去,靛藍雲錦緞麵在午後的日光下熠熠流光,衣擺輕緩飄動,墨色龍紋高靴抬步朝這邊走近。
就是如此輕緩沉穩的步伐,卻發出了微小而又清晰的瓦片碎裂聲。
蕭爭將視線上移,便對上了一雙沉寂如潭的眼睛。
五皇子因為轄地那點牽扯不清的事,堪堪被留到午後才能出了宮。
進了府門眼神先是朝著前院四周的樹梢繞了一圈,隨後瞟了一眼按部就班的下人,井井有條的院落。
奇異的發現那個禍頭今天竟然沒給彆人添麻煩。
就連暗七都沒有即刻趕至附近。
從車夫手中接過個食盒的管家緊隨其後等待吩咐,藍慕瑾揮手沒有說話。
而是沉默朝著後院走去。
在靠近暗衛住所院落外不遠處時,抬眸瞟見了坐在屋頂上的兩個人。
同樣的黑衣裝扮,一個早將臉上的麵具摘了,還側著頭湊近身旁人說著話。
微不可察的眉心蹙起,跟暗十一也是如此說話。
跟暗七也是這般親近。
內力湧動隨著胸腔裡那股子煩悶四散,他即刻就想知道暗九跟暗七兩人究竟在談論什麼。
還要坐到屋頂上去。
揮袖拍散衝擊過來的內力,藍慕瑾沒有看跪地請罪的暗七一眼。
而是直直的看向對麵那個毫無危機感,仍然盤腿坐的穩當還鼓著腮幫子,手裡攥著半塊燒餅的人。
自己都已經立在了麵前,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停止了咀嚼,瞪著一雙茫然疑惑的大眼看過來,最後還移開視線看向了跪著的暗七。
皺起眉滿眼的心疼。
這讓五皇子本來煩躁的心情更加沉悶,眼神明顯更夾帶著些微的怒氣。
視線從那個氣人的東西臉上移開,落在他手裡攥著的燒餅上。
“你出府了?”
蕭爭冷不丁就打了個哆嗦,我靠他怎麼知道!難道他還派彆人看著我了?
這完了完了完了,他這眼神不大對勁,好像是怒火中燒立馬要宰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