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語禾望著許平秋臉上表情愈發豐富,並未出聲糾正什麼,反倒垂眸不語,衣袖虛抬起,掌間朝上,像是意欲托舉著什麼。
在許平秋略顯疑惑的目光中,一柄金紋長劍驟然出現,橫呈於兩人之間。
劍在掌中,隱隱錚鳴。
“這是?!”
許平秋表情頃刻變得錯愕,心中難以置信的湧出了一個疑問。
這柄劍怎麼會出現在師尊這裡!
細數這劍由來,一開始是臨清的,後來她給了自已,但自已不久前又留在了過去給石頭才對啊!
他下意識支棱起身,想要看的更加真切。
但見劍身也隨之晃動,這才想起這個姿勢的不妙,連忙老實的又躺了下去。
“神藏,踏海禦龍真君。”
慕語禾被頂撞著語氣未變,隻是雙膝情不自禁又攏緊了些,繼續輕聲解釋道:“這是天聖城幕後道君、大聖尋來,針對白龍的謀算,後被我承負了。”
“啊?”
許平秋徹底淩亂了,過去受到的震驚累加在一塊,好像都沒今天師尊口中吐露的多。
師尊是白龍,但又是踏海斬龍真君?
這該說世事荒謬還是說這是一個地獄笑話?
而且更詭異的是,他能感受到一種清晰的勾連,就是在當初神隕之地的那種感覺!
這促使著許平秋問道:“所以當初臨清拿的不是普通的金紋長劍,而是這個對嗎?”
慕語禾頷首,承認道:“不然我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出門曆練呢?”
“……”
許平秋忽然覺得道君真傳四個字的含金量還在拔高。
感情當初不是自已爆發了小宇宙,而是這柄劍本身就能被自已禦使?
一瞬間,許平秋感覺回憶的濾鏡好像破碎了。
真特麼是見了鬼了!
但旋即,許平秋又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那為啥後麵我又用禦使不了這柄劍?”
慕語禾避而不答,隻是故意說:“你猜?”
許平秋悶悶不樂,道:“不猜,肯定是師尊你換走了。”
這件事想也不用想,若慕語禾沒把劍調換了,自已不可能沒發現端倪。
也難怪當初自已怎麼鑽研,那把劍都沒反應。
至於一個道君什麼時候做的手腳,那純粹看她什麼時候樂意了。
眼見許平秋又自已掉坑裡去了,慕語禾心中也鬆了口氣,因為在這劍上,有一個看似理所應當的問題。
那就是,神藏為什麼會是金紋長劍。
要知道,金紋長劍是慕語禾特意為樂臨清煉製的,劍身偏細,與天墟的鑄劍風格迥異,也不是許平秋曾經的佩劍。
所以在出門曆練時,慕語禾確切的說是給了樂臨清兩把劍,一柄金紋長劍,一柄神藏。
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金紋長劍與神藏合二為一了……
“欸?”許平秋又想到了一個怪怪的地方,“那為什麼當初臨清又說,額,一切要靠自已曆練,不借外物,圓滿道心之類的話?”
他不太記得樂臨清當初說啥了,隻記得比利……呸呸呸!
許平秋睜大了眼,理所當然的瞻仰著霽雪神山,試圖洗滌記憶中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