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當初在位列玄門真傳時,似乎聽到有長老提到一個人,好像是天墟某位道君破天荒的新收了徒弟,這個人輩分在天墟應該很高,年齡也相仿,最合適不過了,但他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姓許……對,姓許!
想到這,楚天昭死馬當活馬醫,慌忙道:“我認識許平秋,他是道君親傳!”
“什麼?”許平秋聲音不由大了起來,“你說你認識誰?!”
楚天昭見許平秋似乎被唬住,也大聲喊:“許平秋!”
“嘶……”
“……”
沒道理啊,許平秋發現自已好像還沒法反駁楚天昭,他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沒毛病!
但怎麼就感覺那麼怪呢?
說他不認識吧,有緣上古來互砍,說認識吧,這扯大旗當麵扯自已身上來了。
眼見氣氛逐漸變得尷尬,楚天昭回過味來了,如果這裡真是天墟,不是什麼合歡宗,眼前這人也不是什麼‘季伯長’,那……
“你不會就是許平秋吧?”楚天昭試探的問。
“所以我要恭喜你嗎?下來,彆廢話!”許平秋威脅道。
“……”
楚天昭悻悻的爬了下來,但仍不死心的問:“這裡真是天墟?”
“你應該清楚,你現在連被騙的資格都沒有了。”許平秋見他還抱有僥幸,直接說起了大實話。
“……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話糙理不糙,但楚天昭還是被糙的蹲在了地上,雙手不斷撓著頭。
他順著許平秋的那幾句話想,其實也明白了自已的處境,就是有點無法接受。
“有什麼好想的,你被賣了,東西給我,各自安好!”許平秋也蹲了下來,陰魂不散的朝楚天昭伸著手。
“你……”楚天昭雙手不由攥緊了,但可惜他此時連歇斯底裡的資格都沒了,在止疼丹的作用下,他毫無察覺的摧殘著自已的頭發。
許平秋不語,隻是靜靜的望著他。
楚天昭咬著牙,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麼,直勾勾的看著許平秋,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那你刺我這一劍,值得嗎?”
“不刺,怎麼知道值不值得?”許平秋神色淡然,於他對視。
目光對撞,仿若驚起一陣漣漪,攪起無數暗流。
動念之間,橫生泡影,於無數泡影中,楚天昭看到了無數蔓延的可能,但每一種可能的未來卻都逃不過一道懸著的劍光。
無法逃避,無法躲過,將每一種可能都斬作了虛幻,落成了泡影,萬千劍光鋪滿了楚天昭所見的一切,甚至……
嗡!
楚天昭蹲著一個踉蹌,摔坐在了地上,劍鳴仿若跨越了虛幻,響在耳邊,直攝心神。
良久,楚天昭回過神,嘴唇翁動:“你厲害。”
一張金籙,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許平秋伸手去拿,但楚天昭似乎想到件要緊事,又將手一抽,“誒,等等!”
“等什麼?”許平秋不慣著,自已將金籙搶到了手裡。
“你之前……那……留影石。”楚天昭黑著臉,有些不情不願的提起黑曆史,但不提又不行,畢竟那多少是個把柄。
“啥?”許平秋回想了會,才想起這事,“哦,那個啊!害,騙你的,我留影你乾嘛?那隻是我用道術複現了下記憶而已。”
“你……”
楚天昭聽到這個答案,心頭一梗,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把柄好像從一件道具變成了一個行走的人了。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努力忘記的,走了哈!”
許平秋拍了拍一臉淩亂的楚天昭肩膀,攥著金籙便轉身離去,隻是推開門,目光一掃,表情瞬間定格住了。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