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楚天昭可不管許平秋在遲疑什麼,五枚烏龍刺在空中交錯,殘留出眼花繚亂的黑線。
那枚被擲向邊緣的烏龍刺也沒有如想象般衝出邊界,而是在臨近邊緣後,維持著急速飛轉的同時,陷入一種相對靜止的狀態。
沒有停下,也無法脫離,此刻被禦使著一個倒轉,襲向了許平秋的後心,
這是一個無法逃離,不死不休的囚籠!
許平秋將這看在眼中,投擲本就是他設想的試探,隻是外界的這些,金紋長劍……還有自身的變故要更加糟糕。
略作閃躲,三尺水離壺出鞘,澄明的劍身在空中舞出繞不可破的水光。
楚天昭瞅著水劍,正好奇這至柔之器又如何擋自已這精煉精鐵時,下一刻,烏龍刺與水幕碰撞,卻砰的一聲,碰飛了出去!
力道之大,甚至使得烏龍刺有些失控,楚天昭想要再禦使,與那力道反著來,竟使得烏龍刺有些歪歪斜斜,晃起一陣刻法銘文損毀的光亮。
完全不似想象中的波光水柔,以連綿溪流般化去襲殺勁道,反倒如飛湍瀑瀉,一劍揮落,砯崖壑雷!
萬幸這是四煉,加上碰撞的是水劍,隻有勁力傳導,損壞也不嚴重。
饒是如此,楚天昭也莫名有些肉痛,但莫名的,他好像又明白這人用水劍了。
如若也用精煉勁鐵所鑄的劍,隻怕烏龍刺還未建功,就要損壞。
可同樣的,兩強相撞,什麼劍身能承受住這種磕碰而不損?
唯有至柔至剛並存的水劍!
隻是這劍有說法,為何人走的是早已被認定歧途的靈肉合一?
這令楚天昭頗為不解,隻能揣測為這天魔是什麼上古煉體士,要不然出手之際,怎不見靈力波動?
比起楚天昭的詫異,許平秋心中也不少分毫,但隨著三尺水出鞘,瞧見這劍身並非瑰麗豔毒的彩色,心頭終是一沉。
因為,
儲物袋中,一切關於慕語禾、陸傾桉、樂臨清的痕跡都消失了!
所有與她們相關的東西,皆不複存在!
金紋長劍、樂臨清所畫的那些慈悲往生杵,陸傾桉煮的孟婆湯,致使現在三尺水都複歸回了純粹的水,還有一雙冰絲薄襪,一雙綾羅長襪……
除去外物,身上同樣如此。
烏龍刺的速度雖快,但在金焱煉目後,不可能像這般隻能尋見黑線。
在靈覺的觀測下,許平秋才發現自已的眼眸不知何時複歸回了正常的黑色。
一身靈力也已經無法禦使,明明境界還在,靈力也蓄勢在丹田,但就好似不歸自已掌控,金烏古卷法……似乎已經無法修行。
若不是天墟生產的儲物袋有一個天墟弟子被毒打過多後增添的人性化小功能,平日會儲存一些靈力,供人在沒有靈力時下打開,許平秋一開始連三尺水都取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右手掌心的逆鱗也不見蹤影,一切都彷佛在訴說,過往種種皆是一場大夢,如今夢醒,蕩然無存豈不應該?
嗡…嗡嗡!
楚天昭察覺到許平秋情緒引申出的破綻,毫不遲疑,烏龍刺旋即再下殺招!
氣機牽引,一道無形的門戶仿若要從虛中開闔。
神通——玄門!
幾乎一瞬間,又一枚烏龍刺從楚天昭身後飛出,旋即襲向了許平秋麵門。
其他皆是佯攻,唯有……楚天昭眼眸猛地一縮,彷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麵,臉色陡然一白。
三尺水沒有揮動,許平秋反常的伸出手,再度攥住了那枚四煉烏龍刺。
很多東西都消失了,但還有一些是沒有消失的!
比如自已從未修過什麼淬體煉身之法,哪來的捉雲攥月的體魄?
惟有,酣飲龍涎月華也!
以及……
噌——
蒼白的火焰陡然從許平秋手中冒出,手中的烏龍刺頃刻間被焚去了靈性,化作了一塊廢鐵,楚天昭的靈覺也因為受損。
這並非是純陽真火,而是慕語禾給的另一卷所謂的純陽真火,隻焚燒一切形而上之道,而不傷形而下之器。
再者,望著眼前開闔的玄門,許平秋總算明悟慕語禾講的那般細致是為誰了。
一切變故都應源於眼前之人!
誰要讓這成水中花,鏡中月,那就惟有——劍下分說!
許平秋身形迸射而出,揮劍將阻礙的烏龍刺一一斬飛,心中的疑慮驚疑在此刻統統化為柴薪,點燃了足以焚天的怒火!
“該死……”
楚天昭咒罵一聲,沒明白許平秋這陡然間是抽了什麼風,突然這般勇猛,心念微動,便祭出一件外狀如蓮花如蓮花的法鈴。
法鈴搖動,頓時一陣嬰兒啼哭聲炸響,陰森魔氣從中飄出,籠罩住楚天昭,令他臉色再度一白。
這件法鈴名曰九慈蓮嬰鈴,專攻神魂,乃是楚天昭前幾次糾正繆錯時,從一魔門手中所得,本該毀去,但卻不舍其對於神魂的功效。
隻是魔修法寶威力強悍的同時,又過於邪性,這件九慈蓮嬰鈴用的時候必許要承其陰氣,才能免疫啼哭,但陰氣纏久了,恐夢到慘遭獻祭橫死的鬼婦人……
但這些代價是應該的,楚天昭死死地望著許平秋,烏龍刺對於體修來說確是小打小鬨了,但這法鈴合該無往不利!
轟隆——
哢……哢吧!
在楚天昭的期待下,許平秋的身形不但沒有絲毫受損,反倒耳畔炸起一陣沉悶的雷聲,法鈴猛地炸碎而開。
再一想動,楚天昭神色一怔,劍意如大日般籠罩而來,身下開闔用於遁逃的玄門也陡然消散,無法施為。
直到身體一痛,楚天昭才回過神來,靈海破碎,修為儘泄,徘徊的烏龍刺悉數掉落。
囚籠限製的可從來不是許平秋,而至於如何廢人靈海,許平秋有著充足自我實踐經驗。
“現在,我問,你答!”
許平秋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雷光,靈海中靈力已經化作雲雷神異,在體內奔湧。
甫一聽到啼哭時,許平秋就猛然醒悟,從不斷嘗試運轉金烏古卷法變更為了截雲道君的神藏法,果不其然,一切返本朝元。
“嗬嗬,你確實令我感到意外,但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楚天昭無視著身上的疼痛,冷笑抬手,袖中吐出一柄短刀,乾脆利落的給自已來了一個梟首……
喀!
短刀連皮都沒割破,便被許平秋奪了下來,這麼近的距離,他要是反應不過來,那才有問題。
“……?”
在許平秋一副關懷智障的目光中,楚天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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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跑了兩張小圖,大夥看看如何。
帥氣小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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