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原本不可高攀的道君似乎染上了人間煙火,浮現了一種叫做賢惠的韻味,出塵但又入世。
而在另一邊,同樣一襲白裙的陸傾桉也有一種賢惠的感覺,就是這種賢惠的感覺吧……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一句:大郎,該吃藥了!
許平秋感覺來都來了,也不應該浪費時間,便開始搗鼓起陸傾桉提了一嘴的茶葉蛋。
茶葉倒是有現成的,來源於當初龍魚黑坑離開時贈送的,就是這蛋嘛……
許平秋一直很好奇鴕鳥蛋弄成茶葉蛋味道如何,於是便問向了一旁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陸傾桉的樂臨清:“有沒有很大的蛋?”
“有!”樂臨清點點頭,開始了翻找,很快五六個大小與鴕鳥蛋差不多,但叫不出是什麼禽類的蛋被她拿了過來。
該說不說,陸傾桉是真的差生文具多,遺留下來的廚房啥都有,原本許平秋覺得這麼多這麼大的蛋隻能用水缸了,沒想到硬是翻出了一個超大砂鍋。
伴隨著茶葉香彌漫開來,慕語禾那邊也開始了更進一步的烹飪,手法很嫻熟,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會做菜,這令許平秋還是感到有一些些意外的。
而另一邊的陸傾桉……高端的毒藥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在一堆奇奇怪怪的毒料丟入鍋中後,團東西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時而濃稠時而稀薄,顏色不斷的變化,有一種攝入靈魂的美感,就連沸騰的水泡炸裂開來,都神似骷髏頭。
樂臨清縮在了許平秋身後,心中暗暗想到:“好看的師尊在弄好吃的食物,好看的師姐也在弄歹毒的毒藥。”
最終,毒藥要比美食先呈上了餐桌,隻是原本在鍋內還極為恐怖的毒藥一過濾倒出來,卻變成了清澈的液體,聞之無味,視之如水。
許平秋和樂臨清頓時緊張了起來,正所謂未知使人恐懼,尤其是陸傾桉頭一次百無禁忌的下毒,哪怕有一位道君在旁邊坐鎮,許平秋都有一種將要看不見明天太陽的壓迫感。
更何況,這毒藥好像還返璞歸真了!
“是不是等不及了?這可是我的無上之作!”
陸傾桉錯誤的將兩人的緊張理解成了期待,直接拿出杯子給他們倒滿。
“我……”
許平秋剛想開口,陸傾桉就貼心的端起了杯子,堵到了他的嘴邊,豪爽的說道:“走一個!”
“……師尊保佑!”
許平秋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了下後,淺淺的嘗了一口。
“一。”
“二。”
“三!”
在陸傾桉猶如閻王索命的倒計時中,以及樂臨清緊張的目光下,許平秋緩緩打出了個問號。
“我怎麼感覺這是水,傾桉你是不是煉毒……烹飪失敗,然後隨便接了盆水?”
“怎麼會?你現在沒事,那就說明我成功了呀!”陸傾桉一臉驕傲,向兩人解釋著自已的傑作,無毒之毒!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彙聚天下之毒物,利用其互相不對付的特性,調弄出一杯無毒無害的水!
“所以,你搞了大半天,就是為了搞出一杯無毒的毒?”許平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頭一次覺得原來生命真的可以浪費。
“係呀係呀,怎麼了?”陸傾桉點頭。
“那這和普通的水有什麼區彆嗎?”樂臨清望了望一鍋的毒,又望了望陸傾桉,有些費解的問道。
“那當然不一樣了。”陸傾桉按照慣例,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普通的水喝起來硬,太過厚重,剌嗓子,而我這個入口柔和……”
“停,我在思考一個問題。”許平秋沉默了一會,打斷了陸傾桉的話。
“什麼?”陸傾桉問。
“傾桉,你小時候,是不是被自已嚴選的棍子打傻了腦子?”許平秋現在覺得陸傾桉剛剛那下不像是裝的了,可能是真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