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桉剛越過門檻,眼看解脫在即,被這一喊,又緊張了起來,衣下的繩索也微微一緊,令她眼眸都輕顫了一二,可為了不被師尊看出端倪,隻好強忍著。
慕語禾認真叮囑道:“下次親熱,記得鎖門。”
“我……”
陸傾桉啞然,哪敢兒回話,腳下一個踉蹌,逃的更快了。
目送著陸傾桉身影消失在院落,這下輪到許平秋開始小慫了。
“師尊我……”
“不急。”
許平秋心中醞釀好,求生欲滿滿的腹稿才念了一個開頭,慕語禾就打斷了他的話,轉身不緊不慢的將房門給關上。
隨後隻聽哢噠一聲,門便被鎖上了,許平秋心中也淺淺的咯噔了一下,感覺渾身上下寫滿了被動二字。
“作為師尊,應要以身作則,身體力行才有說服力,徒兒覺得對嗎?”慕語禾回身,淡淡的問。
“嗯嗯!”許平秋哪敢兒說個不字。
“那徒兒還不——過來。”慕語禾嗬氣如蘭,唇中輕柔的吐出了兩字,仙靨明明依舊清冷,可秋水橫波間卻生有萬千柔情,將冷豔化作了相邀,美的驚心動魄。
許平秋感覺自已陷入了一種兩難,過去是不尊師重道,不過去好像也是尊師重道,左右都是,真叫人難以抉擇,情不自禁的便迎了上去。
在他靠近後,慕語禾卻冷不丁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冰絲玉足交錯輕轉,便將許平秋欺壓在了門上。
“徒兒剛剛是不是就這樣欺負傾桉的呢?”慕語禾清眸中流露出一種探究,不等他回答,便堵住了他的唇。
風水輪流轉,霽雪神山緊貼而來,壓迫著許平秋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隻好不斷的索取,方能緩解。
唇齒糾纏,如飲朝露。
分開之時,慕語禾香舌輕舔了舔唇上的晶瑩水絲,卻覺得有些不夠儘興,像是少了些什麼,正心疑許平秋這是有多心虛,手這次竟如此安分時,這才想起是自已將許平秋的手摁住了,於是便悄然鬆開,又吻了上去。
無需言語,許平秋很快就領悟到了師尊的深意,指尖拂過纖柔雪白的發絲,摸索過清冷的仙靨,鵝頸,鎖骨,香肩,玉背,細腰,最終歸入了輕柔若白雲間的衣裙。
白雲如霧。
彷佛一吹就會飄散開,如撥雲見日般,便能朝見巍巍高聳的玉山雪嶽,那是終年不化的雪山,深厚的積雪綿延起伏,在日暉的照耀下,卻也泛起柔粉之色,同樣的,因為它足夠綿軟,也能塑造出任何想要,需要的形狀。
再分開,慕語禾清冷出塵的臉上也泛漾起好看的霞彩,紅唇也被品腫了些,隻是秋水長眸中卻仍透著些不知足,吹氣勝蘭,在許平秋耳邊挑釁道:“隻是這樣嗎?果然也就欺負欺負傾桉了。”
“那師尊覺得,應該怎樣呢?”許平秋感覺自已還是草率了,捆仙繩就不應該用在陸傾桉身上,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東西沒那麼大效力,用在師尊身上或許隻會……
“嗯……”慕語禾思索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我啊,看見了一個貪食的小麻雀,想要啄些東西。”
“麻雀?啄東西?”許平秋微微歪頭,看了一眼門外,又看了一眼輕捧著軟糯雪團子的慕語禾,這才懂了其中深意。
明亮的光透著窗欞,門縫,似裹挾著院落內的朝氣蓬勃湧入屋內,慕語禾被換了個位置,抵在了牆上,照落出了婀娜高挑,卻又輕緩不定的影。
屋簷下風鈴振振,發出似翠鳥輕吟的聲響,隻是細聽,似乎在風鈴聲下還蘊藏著仙音。
風鈴聲漸停。
慕語禾眼眸輕眯,幽藍深邃的眼眸泛著迷離的霧,雪發也輕掩著玲瓏鎖骨。
“師尊…還有告誡嗎?”許平秋舔了舔唇,感覺有些口乾,他有些懷疑師尊其實並沒有什麼告誡,又或者說已經告誡完了。
“當然有,不過我要你背我過去坐著說。”慕語禾指了指一旁的坐墊,不知道又想倒了什麼,眼中似有些期待。
許平秋謹遵師命,轉過身去背慕語禾,雪山的盈軟很快觸在了背上,還有慕語禾令人心癢的氣息,但更奇怪的是慕語禾冰絲玉足卻故意交疊在……
到了坐墊,許平秋想要放她下來,慕語禾卻緊摟住他,要求就這樣。
這是一個奇怪的姿勢,慕語禾坐在許平秋身後,緊貼著他,冰絲雪玉卻蔓延了過來,還有……叮鈴,琉璃玉石堆砌的足鏈又被戴在了她的手上。
“師尊這是……”
“自然是想揚名立萬了。”
慕語禾輕笑著說,這一句話瞬間讓許平秋聯想到了昨日那群人喊的口號,這前一句豈不是乾翻……
同時,許平秋想起曾經慕語禾問過的一個問題,是更喜歡師尊的手呢,還是……反正最後許平秋選擇了一起,眼下這種情況好像即將要發生了。
“師尊……”
“師尊不聽,隻準你與臨清,傾桉講故事,不許師尊講嗎?”
“…
…師尊,想講幾個?”
“本想著三個,但你若是如此不堪,師尊就見一個吧。”
麵對慕語禾的以退為進,許平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選擇性的當作沒有聽見。
“徒兒可知,四大仙門與聖地的根本差在何處呢?”慕語禾輕聲問。
許平秋搖了搖頭,他能知道那還需要師尊前來告誡呢。
“那師尊就先以靈曜劍宗舉例,劍宗臨近東海,源深流長,設有上千劍爐,號稱甲爐九尊,乙爐二十餘尊,丙爐百尊,丁爐千尊。
“這即使鑄劍之所,也是劍宗枝葉。丁爐是篩選,也可以理解為外宗,而丙爐開始,每一尊爐都如一個獨立的道統法脈,每一尊乙爐更是有洞真坐鎮,彆有洞天……”
聽著慕語禾澹澹道來,許平秋忍不住問了句:“那甲爐九尊,豈不是代表他們有九位道君?”
這一比較,好像確實有著根本差距。
“是也不是,徒兒知道為何劍宗設有那麼多劍爐,天下諸般兵刃,為何唯劍道昌盛嗎?”慕語禾訴說劍宗之際,手上鈴鐺輕響,卻也施展著一種鑄劍之法,用雪山冰玉輕磨粗劍,再用素手萃取。
“不知。”許平秋搖了搖頭,直感覺自已整個都要淪陷在了慕語禾的懷中。
“劍爐鑄就好劍,贈與天下,這是饋贈,亦有代價。”慕語禾細語,將劍宗真相道出:“受劍者,冥冥之中氣運便會與靈曜劍宗關聯,若天下劍道昌盛,那甲爐中便有九位道君,若氣運衰退,甲爐便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