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順利靜定下去,可見一點靈光如黍珠,虛室生白,這又可稱‘性’光。”
“靜以待之,火候足了,身感一股清虛之氣,由上至下,如醍醐灌頂,虛竅自然而然開辟而成,這便是你接下來突破需要注意的。”
許平秋靜心聽完,若有所思,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輕握著雪玉,有些了然道:
“所以我雖然開辟了虛竅,但因為命功的不足,也未能修得‘性’,難怪我說我提前開辟了虛竅,為什麼還隻算凡蛻境,原來差在這頭。”
慕語禾再度頷首,肯定道:
“是這樣,你看似開辟了虛竅,但不是真正的靈覺境,雖有靈覺,但那不過是因為神魂壯大逸散出來的一種感知。但正因為此,你未來的造詣要遠超其他人。”
聽完慕語禾的話,許平秋思索的垂眸,手輕揉著雪玉足心,心中又起了個想法,好奇的問:
“那這樣說來,凡蛻是命功,靈覺便是性功,命指身體、靈力這類有形有體,性則指神魂自我,那如果隻單修一門,會如何?”
慕語禾被揉的輕咬了要丹紅柔唇,睫羽微顫了顫,有些費勁的說道:
“隻知修命固然元精充沛,隻是神未伏氣,念慮一起,神行氣動,心生銀欲,氣至腎間而漏,這又言:隻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
聽到這,許平秋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上,下意識停下了動作,這不生念慮,那就有怪了。
“現在知道怕了啊?”慕語禾腳丫主動輕挲著他的手,眼眸又露出了狡黠的神色,還有閒情挑逗著。
“還好。”許平秋心覺自然已經動念,那就更得直視平複,於是輕采擷住,繼續摸,同時又請教道:“那性功,又該如何修得呢?”
“還是觀想,有道是:崇釋則離宮修定,歸道乃水府求玄。”慕語禾身子骨微微後仰了些,雪發垂落,霽雪神山巍然挺立,緩聲道:“不過,究其本質還是以命壯性,精炁似淵水,神似水中魚。精旺炁足,神魚活躍,可以應萬事。”
“那在之後呢?”許平秋一知半解,但還是想知道後麵,那應該便是玄定境了。
“煉神還虛,又道性命雙修,性命合一。”慕語禾言簡意賅,說道:“性在天邊,命在海底,此兩者又有諸多彆稱,謂:龍虎、鉛汞、離坎、乾坤、君臣、朱砂水銀等等。”
“如水火混融,坎離和合,抽鉛添汞,龍虎交媾,皆為引喻二者之名,以此載道。”
“而合一者,煉炁而凝神,儘性而至命,烹鉛而乾汞,取坎而填離。”
許平秋聽著眼眸變得一片澄澈,這種知識滑過大腦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但他還是問道:
“那在煉神還虛之後,神藏境界又是追求為何?”
慕語禾縮回了腳丫,挪著蒲團,到許平秋身側跪坐下,望著他的眼眸,笑意盈盈的問道:
“是煉虛合道,煉道鑄真,但具體的,徒兒現在聽得懂嗎?”
許平秋望著湊近的慕語禾,略有些不安,老實的說道:“聽不懂,那就不勞煩師尊了,日後…以後再說。”
慕語禾聽著他慌亂的改口,眼眸中的笑意更甚了,有恃無恐的說道:“為什麼要以後,不能是日後呢?”
“那就日後。”許平秋也在此刻清晰的意識到什麼叫禍從口出,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那純陽之體是不是天生命功達到了一種極致,破身後,元陽外泄,命功便也破了,然後連累了性功?”
慕語禾聞言,猶豫了一二後,點了點頭,“那就是你說的這樣吧。”
“……所以師尊你根本不了解純陽之體是嗎?”許平秋看出了她的敷衍。
“我徒弟就是純陽之體,怎麼會不了解,隻是關於破身,典籍隻記載隻言片語,我又沒見過,也沒法否認你的猜測啊。”慕語禾十分誠實的說道。
“可師尊如果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有抱元守一的秘法呢?”許平秋忽然發現了盲點,“而且傾桉和我說過,純陽之體的桎梏可是終身的。”
“為你創的。”慕語禾解釋完前麵,又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師尊漂亮,傾桉可也漂亮著呢……”
“但臨清就不會。”許平秋很篤定的說了一句。
“或許是吧。”慕語禾漫不經心的回道,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又半撒嬌的說道:“剛剛師尊說的嘴都乾了,現在想喝點甜的,徒兒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