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天墟…炸了?!(1 / 2)

“臥臥臥槽?真…真死球了?”

李齊鱗跑到屍首下方,看著姚元明的臉,心中一陣發怵,但緊而,他又感覺心中的害怕宛若潮水般退去。

這種感覺大抵是玄定境的大修士都折在鬼域裡了,那他們這三個凡蛻和死人有什麼區彆。

不慌,根本就不慌。

恐懼這個還不如想想死後怎麼和鄰居打好關係,頗有種看開了,開悟的感覺。

“現在咋辦?”

錢偉興也有種大腦被摁進冰水中強製冷靜的感覺,甚至後方樓梯裡密集鋪湧的沙沙聲都沒什麼壓迫感了。

“先帶著姚師兄走吧。”

左炎嘗試伸手將姚元明取下來,結果還沒等他往上托,掛著的繩索就應聲而斷,這令三人有些意外。

“那就往這邊走吧,這個方向離鎮外最近。”

李齊鱗瞅了眼後麵滲人的紙人,神色沒有絲毫慌亂,隻是回憶著傍晚在飛舟上俯視的畫麵,擬定了條線路。

“妥!”

在李齊鱗的帶路下,兩人也不含糊,左炎哼哧哼哧的就扛著‘姚元明’開始狂奔,闖入了黑暗中。

呼——

四周的屋舍忽然騰燃起了詭異的燈火,門戶嘎吱的虛掩而開,離得最近的屋舍門戶上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正攀附在門上。

一陣陰風從中吹出,燈火要隨著晃動,像是隨時都要熄滅,一陣‘咯吱咯吱’像是磨牙聲響在寂靜的黑暗中,又像是一間間屋舍門戶都虛掩而開,在黑暗中靜靜的遙望著逃來的三人。

“我感覺…最好不要靠近那些亮著火光的屋子。”錢偉興本能的感到危險,身體有種想要遠離燈火的衝動。

火光本應是安全溫暖的,但此刻他隻感到望而生畏。

“我也想啊,可問題是,這路上哪有沒亮燈的房子?”李齊鱗心中何嘗沒有預警,可問題是這四周都是燈火,去哪都一樣。

“誒,等等,這有條巷子……”錢偉興忽然看見一條巷子,黑漆漆的,下意識的喊道。

但喊完,他又遲疑了,這亮燈的地方都感到恐怖,陰森森的地方,不更可怕?

而且這巷子好像是突然出現的。

“管他了,左右都是死,進!”李齊鱗懶得思考了,直接揮著長棍,打了進去。

“好像也是!”錢偉興也坦然了起來,徑直掄著刀跟李齊鱗衝了進去。

左炎依舊哼哧哼哧的扛著姚元明,跟在兩人後麵。

巷子七歪八扭,岔路繁多,李齊鱗不認路,隻能隨著心意,開始瞎走,雖然沒一會就成功迷路了,但但身後的梭梭聲也逐漸停止,紙人沒有追上來。

“甩掉了?還是它們不敢進來,咱們又又羊入虎口了?”李齊鱗心中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目光掃視著四周,巷子的青石台階被踩的圓潤,蘚蝕苔殷,四周的石牆也坑坑窪窪,充滿了人氣。

白日裡這條巷子每天應該有不少人行走,可眼下隻令人感到一陣陰森。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跟在後麵的左炎忽然問。

“什麼?”

“好像是有人在唱歌……是個女的…聲音很淒涼。”

李齊鱗和錢偉興這才將耳竅解開,剛剛他們為了防止紙人的爆鳴有影響心智的功效,便屏蔽了些聲音。

解開之後,順著吹來的陰風,確實裹著一段低沉的吟唱,幽怨至極的同時,令人感到一陣不適,心跳仿佛有種被手抓住,強行停止跳動的感覺。

“彆聽,快走!”李齊鱗意識到不妙,順著風湧動的方向,嘗試遠離這吟唱。

但順著前方的分叉穿過數條巷道後,那聲音反而越來越近了。

“壞了,這怕不是鬼打牆,我們迷失在巷子中了,往哪跑都一樣。”錢偉興總算明白為什麼紙人不追進來了。

咚!

李齊鱗扭身一棍就捅在了石牆上,力道之大,鐵棍都在輕顫,可那石牆卻紋絲不動,但緊接著他就腳掌一蹬,試圖攀附上石牆,居高臨下尋找一條出路。

但隨著身形一高,那吟唱聲驟然一大,李齊鱗沒辦法,隻能退了下來,扭曲的巷子像是製住鳥兒的囚籠,將他們困死。

“來…我…這…”

關鍵時刻,在幽怨的吟唱中,忽然混淆了一種沙啞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給出提示的掌櫃!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石牆的縫隙間,卻驀然浮現出了一道虛掩的門戶,上麵畫著一個婦人,有些詭異的倚門望著外麵。

“走!”李齊鱗一馬當先,他也不在乎這門為什麼突然出現。

反正自從進了客棧後,一切就沒有正常過,不過換個角度來說,都詭異那就是一切都正常!

三人擠入門戶後,發現這竟然是個小院,外麵詭異的吟唱被隔絕了,而容貌枯瘦的掌櫃正躲在裡麵,一旁的地麵上擺著幾具屍首,正覆著白布。

李齊鱗有些氣喘,但還是直白的問了句:“你是誰,你知道什麼?”

“我…才是許昊!”

“我也是第一個失蹤在客棧的流雲劍宗弟子,你們在外麵看見的那個是假的!”

掌櫃語出驚人,但與想象的不同,錢偉興等人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地上躺著的是前來尋我的師兄師姐,你們……”掌櫃語氣忽的變得低落,正欲說些什麼,他的目光又忽的掃到了左炎肩上的姚元明,頓時緊張的指著他,顫聲問道:“等等,你肩上扛著的是死人嗎?!”

“是,怎麼了?”李齊鱗承認。

掌櫃尖叫的大喊道:“那吟唱會令屍體起屍的!”

左炎聞言,連忙將姚元明放了下來,隻見他原本還滴落鮮血的七竅忽然止住了血,渾身變得僵硬了起來,隱約間似乎還有一簇簇的白毛從肌膚下冒出來。

“臥槽?怎麼搞,原地火化嗎?”錢偉興看向李齊鱗,“火化完,我給超度一下,風一吹,姚師兄就能重歸天地了,是大逍遙。”

“那他可真要謝謝你了……”李齊鱗雖然覺得這方法有些那啥,但確實是個辦法。

反正火化完姚元明也沒機會揍他們了,但不火化,那就說不定了。

“可問題是,姚師兄的玄定境修士,你的火燒的了嗎?”左炎有些擔憂。

“對哦,你不行。”

“你瞎說什麼呢,我行!”

“那你燒啊!”

“我覺得,要不把姚師兄推出去吧,說不定他詐屍了比生前更厲害,直接蕩平了鬼域呢。”

經過錢偉興和李齊鱗一番沒營養,且十分冒犯的對話,姚元明的屍首像是獲得了更多怨氣,白毛蹭蹭的連片長,身體也逐漸浮現起了屍斑,麵目也猙獰了起來,垂落的雙手也指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你們彆吵了,現在隻能想辦法化解他的怨氣,不然就算推出去,他還是能尋著你們的生氣闖進來的,到時候我們真的會死!”

掌櫃警告了兩人一句後,開始說起了方法:“死者心中有不甘,方在死後化作怨氣,所以我們要儘量滿足他生前的不甘,這樣便能化解怨氣,解除屍變。”

話落,李齊鱗三人沉默了一下,彼此對視了一眼後,臉上皆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這生前的不甘……怎麼聽起來有種不好的感覺。

掌櫃有些不解,連忙道:“怎麼了?事關我們的性命,你們……”

“哦,沒什麼,您搞您搞。”錢偉興示意掌櫃趕快施展手段,反正一路上的奇葩事已經夠多了,再多一件也什麼關係。

“彳亍吧。”掌櫃總感覺他們的神色有些怪,但還是開始了跳大神,假裝施法,然後撕下了一截破布,覆蓋在了姚元明的臉上。

霎時間,白毛停止了生長,而在破布上,驀然的浮現起了一行行的文字,像是怨氣凝聚。

“我看看。”錢偉興毫不忌諱的蹲了過去,念叨出了第一條:“吃下一條完整的仰望星空?!”

“啊?”李齊鱗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但很快他就逆推出了一個結論:“所以姚師兄生前是吃了一條很難吃的仰望星空咯,這怨念這麼大,那他當時吃的時候,一定很有趣吧?”

李齊鱗已經腦補出了相關的畫麵,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化解怨氣的辦法,而不是死後無情的揭露黑曆史,鞭屍的手段嗎?

“那姚師兄這不是明擺著要詐屍嘛?”左炎嘴角抽了抽,“仰望星空難不難吃先不說,這裡也沒有啊。”

“也不一定……”李齊鱗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買了一條保存到現在,打算將來當毒藥使。”

“說得好,這次我就當沒聽到,下次不要再說了。”錢偉興無視了李齊鱗的話,繼續往下看,“下一條,嗯…需要愛的呼喊?”

“愛的呼喊?”李齊鱗一愣,便作出了一個猜測:“那換一種說法,不就是生前狗都嫌,沒人喊他唄。”

“是嗎?姚師兄還和我吹,他有很多人喜歡的呢。”左炎也有些沒想到。

“那怎麼辦,需要我們深情的喊姚師兄我愛你嗎?”錢偉興一想到姚元明光鮮亮麗的背後,竟然還有這事,神色真的很難繃住。

“感覺有些膈應,姚師兄應該沒有龍陽之好吧,你一喊,說不準他直接就長出白毛掐死你了。”李齊鱗覺得這有些危險。

“那萬一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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