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秋心虛且勇敢的將一對足鏈拿了出來,晃動著發出了清脆的鈴鐺聲。
慕語禾抬眸,一時間卻沒有認出這是什麼飾品。
像是一串精致的鏈子,串著琉璃玉石,銜著鈴鐺,但糾纏在一起,難以分辨。
有些像是手鏈,但她又覺得不是,因為這要是戴手上,似乎有些太過繁瑣了。
“挺好看的,你幫我戴上吧。”慕語禾認不出來,乾脆任由許平秋給自己戴上,反正那時候自己便也知道是什麼了。
“好。”許平秋興奮的應下,迫不及待的將糾纏在一起的鏈子解開,然後將其係在慕語禾腳踝上。
腳鏈上端其實與手鏈也沒什麼差彆,纖纖的銀鏈串聯著一圈素雅琉璃,如玉華霜雪般縈於腳踝。
不過許平秋在製作時,私心作祟,點綴了一個可以取下來小鈴鐺。
這是想到師尊往常都是清靜的,若是接納了腳鏈,或許會嫌這鈴聲吵鬨。
在係好上端後,許平秋將銀線順著腳背鋪展,
如枝上層層雪,在秀麗的腳背上綻放,玲瓏玉石將其點綴滿。
直到腳鏈另一端輕係在了足尖玉趾上,如此,才算是大功告成。
慕語禾微微晃動了一下腳丫,鈴鐺聲微響,滿背的琉璃玉石也隨之晃動,有一種輕微的拍打感。
“師尊覺得如何?”許平秋有些緊張的問道。
“挺好的,不過這個鈴鐺…徒兒可真是會享受呢。”
慕語禾似是看出了許平秋心中的小九九,身子微傾,
素手輕撐著臉頰,流露出了一種清冷的媚意。
隨著鈴聲微響動,她左手輕夾著一枚棋子,疊放在了落在星位的黑棋之上。
這在桌上自然是違反了規則,但在桌下,她才是規則。
“師尊……”
許平秋心中一亂,有些艱難的喊了聲,但鈴鐺聲卻再度響起。
“怎麼,這難道不是徒兒想要的嗎?還是說,是我猜錯了?”
慕語禾清冷出塵的臉上露出不明所以的困惑,似乎根本不知情發生了什麼,隻是靜靜的拿起一枚棋子,疊放在了黑棋上,一枚枚的疊壘而上,一枚,一響。
“沒…師尊猜的對。”
許平秋望著不斷壘高的棋塔,以及師尊那若無其事的神態,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覆滿琉璃玉石腳丫如鬆軟粉嫩的細雪,微微涼涼,令人一點點沉入雪中,無法自拔,被埋沒,埋緊……
隨著鈴聲清脆有節奏的響起,桌上疊壓的白棋被晃的倒塌,它們左右、前後、上下的夾住黑子,不讓它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意欲將它吞沒。
“師尊…好厲害…”
許平秋看著棋局的變化,有些楠楠出神,他隱約記得上次慕語禾還有著青澀的一麵,眼下卻嫻熟極了。
“怎麼,徒兒這是嘴先軟了嗎?”慕語禾似是有些意外,言語多是打趣之意,這對許平秋來說,很是致命。
又過了好一會,慕語禾望著棋局,思考著白子該如何夾擊棋盤上僅剩,但又頑固異常的黑子時,許平秋卻伸手想要拾起黑子。
慕語禾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鈴聲變得急促嘈雜,快的猝不及防,停的也如失聲般急促。
枝上層層雪,足下涔涔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