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弟子一定不辱使命。”許平秋哪敢說個不字。
應下之後,他剛想再開口說些溜溜的話時,慕語禾的身影便突兀消失。
緊接著,許平秋就聽見了水花翻動的聲音,慕語禾並沒有離開,似乎隻是他看不見了。
師尊的這個能力他是清楚的,但問題是,好像溪水並沒有受到影響。
水本無形,因器成之,隨著慕語禾的起身,清澈的溪水也被帶動至空中,隱隱於空中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清冽的水流從圓潤的半弧上滴落,如溪水成裳,水光懸壁。
高岸為穀,深穀為陵,往下,水流涓涓而彙聚,溪泄複旋,溜流至山澗深壑。
但這種旖旎的景象並未持續多久,水流便悉數泄地,四周一空。
許平秋再度複歸到看不見的狀態,但他又知道,師尊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比起直視,這種似有非有的感覺似乎更加誘惑,就是許平秋內心感覺十分造孽。
山石上的衣物輕盈飛來,許平秋目睹著白色肚兜懸於空中,兩根係帶緩慢交織,像是被慕語禾伸手捏住,慢慢綁在自己的鵝頸後。
在脖頸後的係帶掛住後,左右兩側的繩子也輕往後拉,曼妙的弧度再度凸顯。
待繩子係好後,白裙也籠罩住了身軀,衣襟交疊,將弧度遮掩,慕語禾的身影便也顯現而出。
她伸手將發簪拔落,雪發便散落而開,不見半分淩亂,披落在肩胛,好似素雪。
“徒兒看的可真認真,不知修行時,有沒有現在半分專注呢?”慕語禾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自…自然是有,一想到自己境界低微,幫不上師尊,那是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來用!”
許平秋倉促的回道,直感覺後背好似有冷汗浸出。
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每次見慕語禾,都被拿捏的死死的,這不對勁啊。
這樣下去,樸實無華吃軟飯的師徒關係很容易變質啊!
“那你一大早,又找為師何事呢?”慕語禾淡淡的轉過身,赤裸著玉足輕踩著地麵,坐到了秋千之上。
“額…其實,也沒什麼吧…”
麵對這個問題,許平秋略顯遲疑,他在思考該不該問。
問完後,知道‘真相’後的真相,又該如何。
秋千微微晃動,慕語禾靜靜的凝望著許平秋,沒有催促。
明明在烏閣還有勇敢莽上去的勇氣,但許平秋此刻卻有些小慫,尤其是在見到慕語禾,這心跳就被撩撥的一直沒有平緩下來。
最終,他想起了件事,借此試探道:“弟子已經成功凝練出了純陽真火,想請教師尊該如何運用。”
慕語禾似是看穿了許平秋的心思,反問:“是真想知道,還是在懷疑什麼呢?”
“都有吧。”被拆穿的許平秋很不自信的回道。
“都有?”慕語禾一愣,秋千停了下來,她真沒預料到許平秋能在凡蛻凝練出火種。
短暫的沉默後,她輕啟檀口,道:“那火其實並不是純陽真火,而是叫做焚道真火。”
“它的薪柴是‘道’,這應該不是你現在能接觸的,你大可以將它先忘了。”
“那師尊,我還能凝練純陽真火嗎?”許平秋試探的問道。
“你不怪師尊騙了你嗎?”慕語禾不答反問。
許平秋正色道:“這怎麼能叫騙,這都是為了我好,是善意的謊言罷了。”
“那如果師尊騙了你更多呢?”慕語禾身子微微前傾,直視著許平秋的眼睛。
許平秋毫不猶豫的回道:“都是善意的謊言。”
“真的?”
“真的!”
慕語禾靜靜的看著許平秋,淡漠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那你為何明知故問呢。”
“師尊在說什麼,弟子有些聽不懂。”許平秋覺得這個時候得裝傻,他不確定慕語禾在點什麼。
“聽不懂?”慕語禾素手輕輕敲著秋千,道:“這樣吧,就當你凝聚出焚道真火的獎勵,我授你一法,可抱元守一,防止元陽泄露,如何?”
“弟子多謝師尊。”許平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熟練的先謝為敬。
“但我好像聽有人說,賜下的不是獎勵,而是折磨呢,你覺得呢?”慕語禾舊事重提,幽幽的問道。
許平秋:“……”
這一刻,許平秋對於禍從口出四字有了深刻理解。
“嗯?”慕語禾輕哼了一聲,饒有興趣的逼問道:“難道徒兒的巧言令色的嘴就破功了?”
許平秋咬牙,厚著臉皮回答道:“師尊心慈人善,豈會無端降下折磨,一定是有妖人搬弄是否,混淆黑白,弟子若抓到此人,必除之而後快!”
“那看來你這輩子都抓不到了。”慕語禾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許平秋的厚臉皮。
“弟子無能,隻好叫師尊失望了。”許平秋露出一副內疚的模樣。
“哼,那這樣,等你什麼時候仿製有成,我再授你此法,若是仿製不出來,這法同樣也沒有了。”慕語禾見許平秋還敢給自己加戲,當即便決定再吊他幾日。
“師尊放心,我對煉器頗有天賦。”許平秋自信道。
“那就最好不過,不過你不好奇嗎?”慕語禾將舊事結果,將話題拉了回來。
“那師尊會說嗎?”許平秋明白,慕語禾是在問他為什麼不好奇自己騙他。
“會,但不會是現在,你可以嘗試猜猜,但我不能說。”慕語禾饒有深意的看了許平秋一樣,身影再度消失。
“弟子明白了。”許平秋對著秋千默默行了一禮,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