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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歡迎小姐回家
司空墐在穆嘯塵溫柔而又堅定的眼神裡緩緩站起來，去拿了那間大紅色的鬥篷披上，穆嘯塵詫異道：“你要去哪裡？”
“下雪了。”司空墐看著外麵漫天飛舞的雪，拿起一把很寬大的傘，“我去看看她。”
穆嘯塵以為她是要去楚家，司空墐卻是補充道：“去看看她的墳。”
穆嘯塵愣了愣，卻是沒有阻攔，急忙叫了司機，他陪著她一起去了宋宛夕的墳地。
大雪紛紛揚揚，空氣中都是冰冷濕涼的味道，路邊的樹葉上很快就被覆蓋上了一層白白的積雪，宋宛夕和司空榆的墳頭上也是厚厚一堆，像是突然之間白了頭。
墳前竟站著幾個人，是司空墐沒想到的。
聽到腳步聲，幾人回過頭來，目光落在司空墐臉上，幾人都愣了愣。
司空墐沒說話，拿著祭拜的東西走過去，默默的擺好放在宋宛夕墳前。
兩塊墓碑挨著，一塊墓碑上鑲著宋宛夕的照片，另一塊上鑲著司空榆的照片。
小姑娘笑得很甜，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那個燦爛如花的年紀，可惜那本該是她無憂無慮不識愁滋味的年紀，卻嘗儘了所有的人間疾苦。
司空墐看著她的照片，跟著她笑，笑著笑著就淚流滿麵。
“最無辜的就是你了，阿榆。”她聲音哽咽嘶啞，脖子像被誰的手掐住一樣透不過氣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天地間隻剩下白茫茫一片。
最無辜的就是她的小姑娘了。
她死的時候已經受儘了痛苦，那樣小的姑娘，還拉著她的手笑容燦爛，說姐姐我不疼的。
如果不是為了複仇，她疼的時候可以去醫院，她不會經常疼得咬著牙滿頭大汗，她的病還有可能治好，她也許還可以再活十年，或者二十年三十年，也許現在她們姐妹正坐在一起，看著這漫天大雪，一起喝所有女孩子都喜歡喝的奶茶。
現在的她該是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能也會談戀愛，會站在她身邊軟軟糯糯的叫著姐姐。
她會成為一個為妹妹操心不已的普通人。
她死後，這世間再無人叫她一聲姐姐，從此山長水闊，再無人梨窩淺淺喚她一聲姐姐。
縱然她不是宋宛夕的親女兒，可司空榆是啊，她是怎麼忍心，為了複仇連司空榆也犧牲？
司空墐俯倒在地，旁若無人，突然就哭得撕心裂肺。
“阿墐。”有人蹲跪在她身邊，聲音亦是同樣的支離破碎，“你彆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那人身上有清淡如蓮的香味，溫柔的抱住她，為她拂去肩頭一身雪。
“你彆哭了，阿墐……”她的淚落在司空墐的肩頭，被紛揚的雪花蓋住，聲音聽得人肝腸寸斷，“對不起，我的寶貝，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這麼多年了，讓你受儘了人間苦楚，我知道今生今世你都不會原諒我了，對不起，對不起啊，我的女兒。”
司空墐反手緩緩抱住她瘦弱的後背，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