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回去的。”安琪冷冷說道。
“你連自己家都不回了嗎?在外麵都玩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吧!”梁嫣急了,“好不容易你爸爸想起咱們母女來,安琪,你跟媽媽回去,按照你爸爸的要求辦事,把你爸爸哄開心了,以後咱們母女的日子就好過了,你也不用像現在一樣起早貪黑的工作了!”
“你喜歡捧安培林的臭腳你自己去捧,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安琪伸手一攔,剛好一個出租車停在麵前。
她把自己和方衣弦的行李箱放進去,又去拉呆愣中的方衣弦,“走了,回去睡覺去了。”
出租車的後視鏡裡倒影著梁嫣在路邊跳腳的身影。
方衣弦還在兩種情緒交替的激動中沒回過神來,安琪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是不是今天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要不要給你請個心理醫生?”
方衣弦白了她一眼,語氣裡還是有點震驚後的顫抖,“你居然是安培林的女兒?”
“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一提我就惡心。”安琪兩手在鼻子前不停的扇,“投胎這種東西是我不能決定的,要不然我就是投胎做一隻豬一隻狗我也不做他安培林的女兒!”
方衣弦張張嘴,啞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實在是太戲劇性了,拍電影都沒這麼刺激。
安琪側臉看了看她一眼,“是不是那個女人說她是我媽的時候,你的心涼了半截,以為我勸你跟家人決裂,實際上自己背地裡跟爸媽其樂融融一家人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方衣弦臉上有點不自在,訕訕笑了笑,“沒有,我以為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高興了一場呢,以為我又可以傍一個富得流油的女人了,誰知你是個不爭氣的。”
安琪冷嗤一聲,將她那點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安培林這麼有錢,你怎麼不回去認他這個爹?”
安琪冷笑,“認他這個爹?在今天董事長的事情出來之前他根本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女兒,這麼多年我都是自己養自己,從來沒靠過他,我憑什麼認他這個爹?”
“這事跟司空墐又有什麼關係?”方衣弦有點蒙了。
“哼,你以為這麼多年不知道有我這個女兒,突然派那個女人來找我是為什麼?還不是知道我在恒揚上班,知道我的頂頭上司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墐!有我這個能靠近穆九爺夫人、靠近名揚天下的宋知遙和芮丹尼的女兒,他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
方衣弦心裡五味陳雜。
她說安琪沒經曆過她的人生,其實安琪經曆的也不比她少,她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
相比起來,安琪比她灑脫,也比她看得開多了。她一直對那個家抱著幻想,這麼多年心甘情願做一個傀儡,就是希望有一天她的父母能看一看她,能給她她夢寐以求的親情。安琪從來不做這種幻想,她灑脫通透,當斷則斷,狠絕果斷。
方衣弦無聲歎了口氣。這樣也挺好。
“命運自此,無可奈何,以後就咱倆相依為命了。”
安琪轉頭看她,冷冷的眉眼有了點笑意,“對,就咱倆相依為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