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衣弦把手機裡的卡拔了丟在垃圾桶,“要換張卡,還要找律師把跟方家的破關係處理乾淨,媽的煩死了。”
安琪忍不住提醒,“你沒有媽媽了。”
方衣弦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你好像還挺開心?”
“唔,是挺開心的。”安琪老老實實的點頭,“你終於擺脫你那吸血的父母兄弟,曆經半生艱辛,從此後海闊天高,你終於自由了。”
方衣弦被她這句話給說得紅了眼眶。
“對啊,海闊天高,從此我自由了。”她喃喃歎息一聲,“可是我也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了。”
“你那種家還能叫家嗎?及時止損懂嗎?真搞不懂你,平時也挺通透瀟灑的一個人,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是轉不過彎來呢?”
“你沒有經曆過,你不會懂的。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家,就是無根的浮萍,走到哪裡都是在四處漂泊。”
安琪笑了笑,“我這麼些年沒有家,不也活下來了?與其渴望彆人給予溫暖,不如自己給自己溫暖。隻有自己給自己的東西才是實實在在的。”
方衣弦也跟著笑了笑,覺得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
“對了,你之前一跑進來就問我有沒有看新聞,今天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嗎?”夜幕漸漸籠罩下來,秋天的夜晚漸漸天黑得早了,方衣弦站在夜色黃昏裡跟安琪嗑家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安琪提到這個有些激動,“就是董事長……你知道宋知遙和芮丹尼嗎?”
方衣弦點點頭,“聽過芮丹尼這個名字,但是了解不深。宋知遙麼,搞服裝設計的應該都知道這個人吧!”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傳聞這兩人都是隱世而居的,我怎麼知道?”
“哈哈哈!”安琪哈哈大笑,“什麼隱世而居,她就在金城,還在你眼皮子底下跟你成了好朋友!”
方衣弦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你是不是受的打擊比我大,腦子不正常了?你在說什麼鬼?”
安琪不聲不響的打開手機,點開那個寫著司空墐名字的熱搜給她看。
方衣弦的臉色果然變了,跟她剛開始看到熱搜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不可思議吧?”安琪比她早知道消息,現在抬起嘴角笑得很得意,“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估計在我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她就遊走在全世界,在我還在養不活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名揚天下了。隨後又退卻一身光環,默默藏身在錢權聚集的金城,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默默無聞。我今天看到這消息的時候就在想,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得出來的事,董事長說不定是個神。”
“她不是神,她隻是走過你我不曾走過的路,吃過你我不曾吃過的苦。”
方衣弦這一瞬間首先想到的不是司空墐的光環,她想起自己為了如今的小有名氣吃的那些苦,顯然司空墐吃的苦是她的百倍千倍。
“她今天得到的這些,不是上天饋贈,是原本就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