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陳醫生的辦公室的,隻模模糊糊記得陳醫生一直叮囑她不要給穆嘯塵傳遞太多負麵情緒,一定要給他加油打氣。她站在醫生辦公室的這層樓,腦子完全是亂的,一貫很擅長分析的她這次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惶惶然看著走廊裡微弱的光。
無需太多語言,她心底裡湧出來的那些難過和恐慌都在告訴她,她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她好害怕他會死。
司空墐呆呆站了很久,完全沒有意識的乘坐電梯到了醫院樓下的院子裡。
天已經黑了,層層的烏雲壓下來,這場醞釀了很久的暴雨一直沒有下。
她好像記得她是下來買吃的,她和穆嘯塵都沒有吃晚飯,穆嘯塵還叫她快一點,他要餓死了。
“快一點,對,我是去買飯的。”她拍了拍腦袋,想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可好像有什麼堵住了她的思維,怎麼也沒法正常思考。
其實她很清醒,那個有百分之五十概率的手術,是從極少數人身上得來的,這個手術成功的幾率根本就是小之又小。
所以穆嘯塵不告訴她。
所以她偷偷吃藥這樣讓他氣得肺都要炸了的事情,他也不和她計較了。
溫柔寵溺得像個將死之人。
實際上他就是遊離上生死邊緣。
司空墐感覺臉上一涼,伸手一摸,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流了滿臉的淚。
路人紛紛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司空墐趕緊拉著袖子擦了一下臉,疾步往那個網紅餐廳走去。
好在餐廳的人不算多,大概是因為要下雨了。
司空墐站在點餐機前,服務員熱情的問道:“美女,要吃點什麼?”
司空墐把菜單瀏覽了一遍,點了兩個自己喜歡的菜,服務員笑著提醒道:“你一個人吃的話兩個菜夠了,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
“兩個人。”司空墐道。
“哦!”服務員恍然大悟,看司空墐猶豫不決的樣子,好心問道,“那他平時喜歡吃什麼,或者什麼口味的?我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
喜歡吃什麼?什麼口味?
司空墐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穆嘯塵,更沒有關注過他喜歡吃什麼,口味是怎樣的。
他卻因為她喜歡吃方衣弦做的菜,屈尊降貴的為她學做飯做菜。
一個連五穀雜糧都分不清的人,不知道費了多少勁才學會做出那一道道帶著焦味的菜來的。
“司空墐,如果你親眼看到穆九爺學做飯的樣子,就算是鐵石心腸你也會軟下來的。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啊,怕是從出生開始十指就沒有沾過陽春水,為了迎合你的喜好,硬是從洗米開始學,像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
這是方衣弦的原話。
她沒有機會見到穆嘯塵“牙牙學語”的樣子,卻能想象到他笨拙又固執的模樣。
司空墐的眼眶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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