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點頭。
豈止隋遠出不來,連夏珩邑也彆想跑。
掛了電話,她就去了方衣弦的病房。
衣弦已經醒了,正在那裡拉著醫生的手嚷著要找司空墐,那醫生一看到司空墐來頓時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樣兩眼放光,“少夫人,您可算是來了!方小姐鬨著要找您,那這裡就交給您了!”
說著那醫生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司空墐滿臉疑惑:“你把人家怎麼了?嚇成這樣。”
方衣弦躺在床上,臉上有了點血色,噘著嘴還挺委屈,“我讓他去把你找來,他說你跟九爺在一起,他不敢。”
司空墐:“……那你找我乾啥?”
方衣弦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司空墐,眼睛裡有些什麼複雜的情緒。
司空墐靜靜看著她。
半晌,方衣弦才說道:“我才知道你昨晚差點因為我的事被警察抓了。”
司空墐翻了個白眼,“你還說呢,人家鐵證如山,我差點小命都沒了,本來還指望你醒了能說出真凶,結果你倒好,就看到了個人影!”
方衣弦也翻了個不怎麼有氣勢的白眼,“所以你現在知道真凶是誰了嗎?”
司空墐想也沒想就搖搖頭:“不知道。”
方衣弦定定的看著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鐘左右。
良久,她笑了笑,“穆九爺昨晚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他的助理吩咐一天之內找出真凶,依我看來,他的人不可能會掐著最後一分鐘才會出來說真凶是誰吧?”
司空墐見瞞不過她,喉嚨滾動了一下,低頭道:“是隋遠。”
病床上的方衣弦好久都沒有動靜。
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重症病房區外麵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司空墐抬起頭看方衣弦,見她閉著眼睛,臉上很平靜,毫無波瀾。
司空墐也沒再說話。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
很久,唇色蒼白的女人輕輕笑了一聲,“哪怕是痛麻木了,我還是能聞出他的味道。我記得第一次遇到他是在一個畫展上,滿目的藝術品裡,他身上的味道清新好聞,充滿了陽光,我當時覺得整個人都被照亮了。”
有眼淚順著方衣弦的眼角滑下來,一顆,一顆,漸漸連成了線。
司空墐默默無言,從床頭抽紙來慢慢給她揩著眼角。
“我之前還悄悄關注了一些婚紗攝影的工作室,心裡深處,我以為我這輩子能有機會再穿上婚紗的。”
方衣弦的聲音有些哽咽,說話斷斷續續的,“他不愛我就算了,反正來來去去這麼多人嘛,我也可以見一個愛一個。可是,他怎麼還殺人呢?就這麼恨我恨之入骨嗎,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司空墐眼眶也有些熱,沉默良久,她說道:“他不是恨你,他隻是想嫁禍給我,跟你沒有關係的。”
方衣弦再次愣愣的看著司空墐。
她也是個聰明人,經司空墐這麼一提點,她立刻就明白了隋遠這麼做的目的。